她軟軟地喊了聲,「幫我捏捏肩膀。」
對方沒有回答。
腳步聲慢慢靠近。
洛九娘心臟怦怦跳動著,直到一雙溫涼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洛九娘身子輕顫。
敷在面上的絲巾被人掀開,她對上了一雙濃黑深沉的眸子。
她看見謝無陵喉結輕滾,眸低夜色翻湧。
「郎君。」
洛九娘故作驚訝,隨後她慌亂起身,想遮住身上的光景,卻被謝無陵攬住腰肢,直接抱出了浴桶。
謝無陵抱著洛九娘到了床邊,傾身壓了下來。
都說混跡在軍營里的人,身上常年帶著一股血腥與汗液的臭味。
但謝無陵不一樣。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不濃,混雜著一股草木香,倒意外地好聞。
「郎……唔。」
洛九娘張了張口,卻被謝無陵大手捂住了嘴巴,所有的話咽回了喉嚨里。
從趙翦出事到現在,她與謝無陵已有兩月未同床。
素了這麼久的男人,行事難免粗魯了些。
當然謝無陵也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對她也從未溫柔過,只圖自己爽利。每每此時,洛九娘只能暗自承受。
洛九娘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樁刺殺案——
那時馮太后剛掌權,朝中上下官員不滿,尤其是那劉太尉,仗著是先帝伴讀,絲毫不把馮太后放在眼裡,甚至還公然上書廢掉太后。
於是,洛九娘就接到了命令,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劉太尉。
那晚洛九娘去的時候,劉太尉正和府上的小妾廝混。小妾伏在劉太尉身上,面色潮紅。她仰著頭,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以至於洛九娘跳進窗,他倆都沒聽見。
那時洛九娘不通人事,直到後來才聽府中侍女說道:小妾那是快/活。
可是,她來了江州,同跟謝無陵那般時,一點兒也不快/活。
察覺到洛九娘的走神,謝無陵滾燙的大手掐住她的脖頸。
這麼纖細白嫩的脖頸只需要輕輕一用力,便能捏斷。洛九娘學著小妾的樣子,揚起了脖頸,又學她那樣婉轉啜泣。
連求饒聲音都學去了七七八八。
聞聲,謝無陵的動作停了下來,盯著她看的眼神越來越深,似翻湧的夜色。
洛九娘心頭多了幾分忐忑,以為自己做錯了之時,忽而又被他按在了柔軟的床褥之上。
…
阿月打熱水回來,聽到屋內的動靜,便知道郎君過來了。
她自是不敢再進去,值得在屋外侯著。
她起先聽見了如夫人的哭聲,再後來……阿月悄然紅了臉。
阿月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直到自己迷迷糊糊犯之時,才洛九娘叫她的聲音。
阿月扶著洛九娘清洗,又看見了她身上的青青紫紫。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回 見了,她給洛九娘擦了擦身子,又細緻地檢查了一遍手臂上的簪傷。
見傷疤沒有裂開,她才鬆了口氣。
真怕郎君這般的孟浪,會將如夫人已經結疤了的傷口撕開。
「如夫人。」
阿月說道:「您常喝的藥今晚沒了,要重新給您煎一副藥嗎?」
洛九娘啞著嗓子嗯了聲。
阿月倒是盡心盡力,真以為這藥是調理身體的,每晚都會熬一副送過來。
但來別院這一月余,自己沒和謝無陵同房過,每當阿月送來藥後,她都偷偷倒在了花盆裡。
阿月伺候洛九娘梳洗完,便下去煎藥了。
謝無陵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房間裡還殘留著氣味,顯示著半炷香前這裡發生了什麼。
洛九娘全身酸疼得厲害。
她盤膝坐在案幾前,繼續謄抄佛經。剛寫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時,阿月便熬好了藥,送了過來。
「放那裡吧。」
洛九娘聲線還未恢復過來,清冽中透著些許的喑啞,「我一會兒喝,你下去休息吧。」
「是。」
阿月放下藥碗就出去。
走之前,她還留意了那碗藥,心頭感嘆:也不知道如夫人這身子何時才能調理好。
洛九娘等藥稍微放涼了些才端起碗來。
這藥偏苦,她僅喝了一口,就皺緊了眉頭。
其實她是個怕喝藥的人。
她怕苦,幼時生病時,娘親總會給她一顆蜜餞,哄她說吃了蜜餞就不會苦了。
再後來她進了青影閣——
那個為馮太后培養細作的地方。
從那以後,她喝藥時,就再也沒有人給她遞上一顆蜜餞。
有一次她起了高熱,洛姨給她熬了藥,她喝了一口後,求洛姨給她一顆蜜餞,洛姨卻說: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在青影閣待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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