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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昏暗中唯余寂靜。來者仿佛決意要讓他一個人演完這場獨角戲,只作看台下的觀賞客,目不轉睛卻又沉默不語。

徒留作戲者在台上窘態畢露焦急不已。

行行行,早死晚死都是死。他苦中作樂地想,自己可能會被躲在暗處的這位仁兄盯死。

創造了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死法,也算沒白來這一遭。

他這般想著,竟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略顯蒼白的俊美面容借著這笑意也顯現出幾分少年氣,眉眼染上些許艷色,遠遠瞧著,惑人心魄。

難道是嚇傻了?宿雲微站在暗處難得有些憂慮。

他笑了一陣,心中恐懼倒是散了不少。

於是又秉著反正都是死你還能拿我怎麼辦的理念,不怕死地開口說道:「尊主若不願現身自然也可。只是我尚有一願還未完成,若就此死去,心中頗有不甘。

不知尊主可否發善心,先讓我了卻此願?」

「……說。」聲音冷冽,凜若霜雪。來者是個女子。

他垂眸,於幽暗處看不清神情,聲音卻莫名有些哀傷:「能不能給我一管長簫?」

來者沉默片刻,並不多問。憑空浮現出一管白玉簫,三尺雲紋墜絳纓。

他撐著牆壁緩緩站起身,伸手握住白玉簫,瑩潤通透,實是上品。

他笑了笑,向來者道了聲謝。而後手指搭上簫孔,輕盈按壓跳躍。唇齒間氣息送出,簫聲淒婉,訴盡離殤。

這支簫曲是世間唯一真正屬於他的東西。他不想讓它隨著自己一起被忘卻。

當初做鬼在冥界遊蕩時,鬼差曾問他還記得什麼。他認認真真想了半晌,最後答道,他會吹簫,但只會一支曲調。

那一曲像是刻在記憶極深處的烙印,不斷提醒著他有來處,又在曲終人散後,欺騙著他還有歸途。

待一曲吹奏完,他緩慢睜開眼,釋然一笑,一切塵埃落定。

他躬身雙手奉上白玉簫,輕聲道:「多謝尊主成全。而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一隻手驟然取過白玉簫,宿雲微不知何時俯身看向他,語氣森然道:「你從哪學到的這支曲子?本君要聽實話。」

他抬眼看向她,當機立斷決定撒個謊。

第21章

掙扎 接第十七章

天旋地轉,頭痛欲裂。

顧嶼癱倒在地上,咬緊牙關,恨不得自己立刻找面牆一頭撞死。偏偏痛楚愈是源源不斷,他的意識愈是清楚。

如此這般,循環往復,永無止境。

到最後身體已然脫力,他的手癱在一邊,用盡全身力氣沖烏歸喊道:「往水裡跳,快!」

烏歸感受到身後惡獸越來越近,原本手足無措,大腦一片空白。此刻聽到了顧嶼的話,竟又恢復了幾分理智,迅速撲上前去,拉著顧嶼一道滾入了湖中。

「撲通」一聲,湖中濺起了大片水花。

岸邊的惡獸倏忽睜開了眼,駭人獸瞳卻是不見血色,黯淡無光,那是如銀月色也照不透的灰敗。

冷,好冷。冰寒刺骨,寒意輾轉於身軀各處,讓顧嶼有了種自己今夜不是要痛死就是要凍死的錯覺。

他嗆了幾口水,茫然地睜開了眼。入目是黑沉沉如同夜幕的湖水。

今夜天上有月亮,顧嶼想,那湖中也會有月亮嗎?他想問問烏歸,開口卻只有咕嚕嚕的一串水泡。

烏歸拽著他拼命往上游,生怕這祖宗今夜真就栽在這裡。

夜色中,湖水一波一波被推開,打碎了湖心皎白的圓月。顧嶼的腦袋隨著烏歸的動作一浮一沉,痛楚漸漸湮滅。

到了湖心處,寒意漸深,顧嶼在水中忽覺眼前有白光一閃而過,他努力睜眼去看,身體不自知地往下掙了掙。

烏歸被他的動作攪得險些失了平衡,心中不免有些惱怒,又緊拽著他往上提了提。

顧嶼卻已於一片朦朧光暈中窺見了那湖心物什的輪廓,但此時又尚不便同烏歸言明,只得先於自己默然思索了一番。一時間心中諸多揣測,紛至沓來。

許久,二人才重又靠了岸。烏歸四仰八叉地癱在地上,身上衣衫濕透,胸口起伏,喘息不止。

顧嶼坐在一旁徒勞地擰著自己的衣服,水珠滴滴答答落下,又開始琢磨怎麼再把人忽悠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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