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親事,自然是高興的很了。前兩日我叫了萋姐兒問話,倒也是個言談有度的大姑娘了,之前瞧她是個不省心的,猛然這麼一看,沒曾想還是最穩妥的那個。」
忠勇侯很是自得,暗自覺得當年他的想法沒錯,就是要多生嫡子嫡女,才能光耀門楣。
張氏可不這麼覺得,原先旁人都恭維她的親事好,嫁進侯府就是一步登高。
可忠勇侯的嫡子都比她大了,入門就給那麼大的兒子做母親,好與賴可不是全看旁人說的。
那王府名頭是好聽,可人是什麼人呢?病的快死的病秧子,進去了過什麼日子只有自己知道。
不過她只是個繼母,忠勇侯這個親爹都不在意,她操的哪門子心。
………………
因之前也沒想過,府里的姑娘會嫁進王府。
鳳冠霞帔再重新準備就有些來不及了。
好在榮親王府那邊也思慮過,符合規制的半成品送過來,只需時萋再縫上幾針就行了。
不過這種姑娘自己親手繡嫁衣的講究,她是不怎麼信的。
懶得做那吃力的事,還是交由院裡繡工好的婆子收尾。
隨著日子臨近,她這邊被盯的緊,有近兩個月沒出府,只能從玉兒那兒聽一聽書肆的運營情況。
婚期前兩天,時萋身邊的銖兒、釧兒被張氏叫走,要先送到榮親王府,給時萋安床等等。
其實旁的世家成親前,女方這邊還要安排過去個丫鬟試婚。
說是試婚,實際上就是滾床單,由丫頭試對方行不行,有沒有什麼隱疾之類的。一般試婚的丫鬟會被提做妾室,只有少數人家會將人打發出去,不留在身邊礙眼。
不過這種事大多看女方這邊怎麼安排。
張氏雖提了一回,但念及德裕郡王的身體,以及王府的門第,也沒敢自作主張。
時萋回絕後她也便不管了,張氏目前唯操心自己生產的事,這一胎已經請了幾個大夫查看過,都說是男胎。張氏對此胎可是珍之重之的。
甚至想過,趁著忠勇侯還活著的時候,能不能把那世子之位換給自己的兒子。
不過也只是她藏在心底想了那麼一想,除了何榮識外後頭還有個何榮弦也是嫡子,即便何榮識至今也沒生出孩子來,那位子按順序也輪不到自己這頭。
………………
身邊忽的少了常伺候的人,只能由玉枝、秋桃幾個頂上。
臨出門的前一天,外祖家那邊的親戚和已出嫁的幾個姐姐都過來給時萋添妝。
何時儀給的是一對鸞鳳和鳴玉如意,何時莘是一對金燭台,何時儷嫁的門第雖低,拿出來的東西也不差,是一對金絲纏鳳鑲寶珠的簪子……
榮親王府下聘的動靜不小,何時莘即便在尚書府內院待著,當天也得了信兒。
心裡自然不算暢快,畢竟褚家給她下聘時,只給了一千兩的禮金。其他東西遠不如時萋的有排場。
一千兩與兩萬兩……
這實在是太下她的面子了。
如今添妝時再看侯府給七妹妹準備的嫁妝,不由得更加難受。
其實她的心中是複雜的,一時愧疚搶了妹妹的姻緣,一時又覺得自己應該過得更好。
她不斷試探著時萋是否重生,大概也是想減輕負罪感。
何時莘有些不解難道她七妹妹就是天生的好命之人?沒了戶部尚書府的親事,卻來了門第更高的榮親王府?
只是榮親王府會在侯府被抄之時保她嗎?
會不會也和自己上輩子一樣,夫家怕被她牽連,直接將她休棄後送到了流放隊伍中……
不過今日圍著時萋的親戚有些多,周遭一直有好幾個表姐妹、堂姐妹圍坐著恭維著。
她沒找到單獨說話的機會,時萋也沒搭理她。
張氏作為何家這一支的宗婦,按理應該招待親戚們的,只不過現下頂著圓滾滾的大肚子,也不好再往時萋這邊跑。
便派了身邊的管事嬤嬤過來代表她跟著忙前忙後。
都是些面上的過場,送走了幾波人後,院子裡終於清淨了。
時萋便招呼丫頭們:「鎖了院子,我們早些歇了吧,明個都要早起,睡晚了可沒精神應付。」
秋桃和玉枝面面相覷,這話一般不都是旁人勸慰新嫁娘的?
怎麼她家小姐一點兒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你倆別傻愣著了,明早有你們忙的。」她雖要早起,可只需要做個木頭樁子就行,不需要忙活什麼,身邊這些人可沒得閒。
天還沒亮透,時萋這邊的院子就熱鬧開了。
未梳妝打扮之前,時萋先喝了碗蓮子百合粥,按照習俗得做成夾生的,寓意早生貴子。
時萋直接讓玉兒給她換了碗煮的軟爛適口的。
她這一大天呢,全靠這碗粥了。
就算儲物格里有吃的,到了榮親王府後周遭都是人圍著,她也沒機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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