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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惜聽著那不疾不徐的唱腔,平穩中帶著哭音的悲痛,讓人更加身臨其境。

白圭凝視著戲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一場戲結束,已經晌午了,林子坳來喊她,還客氣地跟趙屠戶幾人見禮,端的風度翩翩少年郎。

趙雲惜和白圭跟著他走了。

幾人還留下聽戲。

主家和客人要回去吃席,戲台上唱的就不是正經的大戲,為暖場就請了人說書。

一時間台下的人,都捨不得走了。

白圭被林子垣牽走了,他們要去男客那片,而趙雲惜跟著林念念往女客去。

兩邊隔著水榭,隱隱能看清楚,卻離得遠遠的,以天然的綠植、流水隔開。

趙雲惜跟著林念念坐上了主桌,老太太、師娘幾人都在。

林妙妙挨著一個貌美的女子,軟語輕聲地撒嬌,一瞧就知道關係不一般。

趙雲惜大大方方地和眾人見禮,跟著學了些時日的琴棋書畫和規矩,她比先前好多了。

老太太叫她上前來,拍拍她的手,笑眯眯道:「好孩子,別拘謹,我聽說今日的前菜裡頭還有你教的雞蛋糕和炸雞,可見你是個心靈手巧的,又會讀書又會生活,不像我這孫媳,一味地鑽研詩書,卻忘了人活著就是三餐四季,好好吃飯。」

趙雲惜抿著唇笑,軟聲道:「老太太誇讚,雲娘心裡高興,您心善,才看什麼都好。雲娘也打心底里覺得,人活著就是要看太陽從東方升起,看著夕陽晚霞,被春天的風拂面,為冬天的雪伸手……」

兩人寒暄過,才各自落座,過了一會兒,飯菜呈上來,果然有雞蛋糕和炸雞,大家原先就聽孩子說好吃,頭一回吃到,也頗有些念念不忘。

「這方子好,這紅糖雞蛋糕吃起來鬆軟香甜。」林子坳他娘親一直聽著幾個孩子說什麼雲娘、雲姐姐、白圭的,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心裡早已熟識,自然有幾分親切。

幾人閒閒地聊著天,老太太精神不濟,沒一會兒就犯困要回去睡覺。

這一桌也就散了。

趙雲惜回竹院等了片刻,白圭就被送回來,同行的還有張文明。

「娘,那個戲講的是什麼呀?」他滿臉好奇地問。

趙雲惜想起來就鼻尖泛酸想掉眼淚,看向張文明,示意他來講。

他講得很是詳細,從歷史到楊家將的人員,娓娓道來,讓她也聽得入迷。

「睡吧,醒了還有戲要看。」趙雲惜拍拍又紅了眼眶的小白圭,發現他看似老成持重,其實內心火熱火熱。

原來小孩也有複雜性。

她不好意思用燜燒來形容她家小朋友,但確實有一點。

「嗯,娘親抱抱。」白圭軟糯道。

張文明坐在床沿上,眉眼帶著微笑,輕聲道:「等會兒我就回了,你可有什麼話要叮囑?」

趙雲惜想了半天,也覺得和他無話可說,她抬眸覷了他一眼,笑了笑,不曾開口說話。

她斜倚在床柱上,姿態閒適,懷中的白圭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娘倆的相貌都出挑,烏髮雪膚,唇紅齒白。

近來讀書多了,又學了規矩、琴棋書畫,氣質便偏向於內斂柔和。

迎著初夏的陽光,愈加清艷逼人。

這淺色的錦繡在身,亦無違和,無端地讓他想起「淡妝濃抹總相宜」。

趙雲惜見他不走,清凌凌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張文明從懷裡掏出一根白玉蘭的銀簪,輕輕放在几案上,沉默地出去了。

他以前總有幾分少年郎的意氣風發,剛發現娘子不要他了,氣憤羞惱居多,甚至還覺得,你不過一個無知婦人,怎能輕看於我。

如今——

白圭讀書,如魚游水,自在暢快。

而那個總是在他背後模糊成一團的妻子,不再掩飾自己的光芒,賺得銀錢無數,重新入學讀書,像是璞玉被打磨掉碎屑,又像是珍珠被擦拭掉了塵土。

他再無一日清晰地察覺,他是那打磨掉的碎屑,是那被擦拭掉的塵土。

張文明心下酸澀。

腳步凝滯,卻一步步走遠了。

趙雲惜正在默背孟子,她發現,就連林念念都背過了,她也得追上進度。

只能挑著有時間慢慢來。

白圭睡得小臉紅撲撲,他的氣色極好。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她無意間哼出的歌,讓她微怔。

一連三日,村民每日早早地來,晚晚地走,隊伍越來越壯大,趙雲惜這才知道,原來十里八村,能來的都來了,一聽說有大戲,大家都很歡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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