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惜牽著小白圭回家,這條大路,如今兩人已經走慣了,路邊哪裡有棵小草,隱約都有印象了。
如此過了幾日,又是旬休。
而趙雲惜還惦念著她的竹紙,已經到最後的步驟——盪料入簾。
張鎮、張文明、張鉞幫著攪漿,趙雲惜和菊月大娘一起盪竹簾。
兩人學著配合,幾回下來才找到節奏。薄薄的一層紙,看得眾人激動壞了。
一層一層地擺,最後合成厚厚的一沓,趙雲惜讓幾個男人搬石頭去壓。
「真真費時費力,怪不得竹紙賣的那樣貴!」張鉞在心裡把算盤打得啪啪響,不敢想能賺多少錢。
這樣造紙需要的水、毛竹、石灰都是現成的,最大的開支是人工,自家文人多,定然用不上,那得請人養著,簽了長契,成本還能降。
能賺。
張鉞笑呵呵道:「沒想到啊,這不光是紙藥有講究,盪簾有講究,就連捻紙也有講究。」
沒人教永遠摸索不出來系列。
他連忙道:「我先回去準備著,明年開春,竹子長得正好,就能做了。」
趙雲惜客客氣氣地留人:「回去做什麼?就在這隨便吃一口,你們兄弟也好生親香親香。」
「今天做了炸雞,你幫著品品味,看能不能開店。」趙雲惜笑吟吟道。
她弄羊毛弄煩了。
到處都是羊毛,喝水的杯子裡是羊毛,有時候張嘴,嘴裡還要有根羊毛。
還是想回歸到吃食上,她對這個興趣大,提起來就興致勃勃。
張鉞猶豫片刻,還是留下了。
趙雲惜就進去做炸雞,雞肉已經醃好了,就等著裹生粉去炸了,她已經做過幾回,很是輕門熟路。
就是有些費油,但趙雲升隔三差五就給她送油,她說吃不完,說吃完了自己去拿,他才沒送了。
趙雲惜做了炸雞,早先做的碗蒸羊肉也快好了,再做一道小蔥拌豆腐,而李春容快手炒了幾個小菜,還去買了滷肉,硬是整治出一桌來。
張鉞看著桌上的桑葚酒,有些心有餘悸。
「這不能醉人吧?」
趙雲惜點頭:「這次就蒸餾一道,定然不醉人。」
張鉞假裝信了,先吃菜填飽肚子,那炸雞看著有酥脆的外皮,他咬了一口,瞬間就被炸雞征服了。
這又是咋做的,太香了,外酥里嫩,汁水充沛。
還想著就是雞肉而已,能做出什麼花樣來,不曾想香得他很快就吃點一塊,筷子不自覺地去夾第二塊。
嘿,這滋味真香。
「這怎麼炸這麼嫩,你真是做什麼都香。」
他們以前也試過把雞肉炸著吃,但炸出來很柴很硬,並不好吃。
入味的要命。
張鉞又吃一塊,把雞腿夾給小白圭吃。
「有腿孩子吃。」他說。
小白圭奶啾啾地道謝。
他也喜歡吃炸雞,最喜歡吃雞翅中間那段,但他不會獨享,會分給娘親。
「這碗蒸羊肉嘗嘗。」趙雲惜揭開最中間大碗的蓋子。
胡椒和麻椒粉醃製過的羊腿肉,帶著獨特香味,格外濃郁,這樣蒸好了,湯汁金黃,瞧著嫩嫩的,上面撒著蔥花和芫荽,聞起來香,看著就令人期待入口的滋味。
張文明起身,給大家分食後,這才嘗了一口。
「細滑軟嫩。」他驚詫。
趙雲惜笑吟吟地看著,樂呵呵道:「我是個俗人,提起來吃,那真是精神百倍。」
張鉞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有花露的分成在,你永遠不缺錢買肉吃,我聽說銀樓掌柜賣得特別好,一瓶難求。」
趙雲惜也跟著笑。
碗蒸羊肉和炸雞被吃得乾乾淨淨,就連小蔥拌豆腐也被抿完了。就剩下清炒的蔬菜,李春容自己都不愛吃。
又趁著月色聊了一會兒,這才各自散了。
趙雲惜以為,到了三伏天會很熱,畢竟江陵地處南方。
沒想到,小冰河時期的夏天,竟止步於目前舒適涼爽的溫度。
若是天陰下雨,還要覺得陰冷。
她不免憂心忡忡,盼望著她這一生,不要碰見極端天氣。天災之下必有人禍,個人的些許抵擋,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她記憶中的冬天,大雪封路,鋪天蓋地的白。
趙雲惜抿了抿嘴,手捧著白圭的小臉,心想只求他平安長大就好。
寒來暑往,門前院內的植物,也漸漸地發生了變化,鮮嫩的花朵變少,而深綠的葉子變多了。
「白圭,你靠著門框,我量量你多高了。」她愁得很,總覺得他長不胖,也不怎麼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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