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明懂了。
方才出門時,就瞧見大胖橘懶洋洋地趴在福米身上,把人家當坐騎。
他皺眉:「不許胡說。」
趙雲惜敷衍地嗯嗯兩聲,哼笑:「福米忠誠又可靠,分明是誇你。」
張文明不說話,側眸望過來,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好吧,對不住,我不該說你。」他怎麼學會低頭了。
可惡。
趙雲惜吃軟不吃硬。
男人要是跟她硬著來,她敢讓他嘗嘗禮儀之邦教出來的女人是多麼會邦邦。
邦邦給他兩個青眼窩。
但是這樣軟聲,她就不好意思了。
「累不累,給我抱吧。」她甚至想哄哄他。
張文明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再抬眼時,依舊可憐:「不累。」
「你有骨氣點,強硬點!」這樣她也就心裡硬硬的。
張文明拿捏到命脈,自然知道怎麼應對,聞言神色微怔,垂眸,別開臉,故作落寞:「你是我娘子,對你有骨氣作甚?在你面前,我可以沒骨頭。只要你開心。」
趙雲惜大為震撼。
她上前來,先是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又去摸他耳後的痣。
「你……瘋了?」她心裡對古代男人有成見,亦不想懷孕,所以才拒絕和他有夫妻生活。
但是聽他說出這番話,依舊覺得震撼。
他也太不羈了!
張文明唇角微勾,有壓不住的笑意,娘子指尖細膩溫軟,碰觸在脖頸上,讓他心神巨震,靜默片刻,他才又轉回臉,一雙眸子濕潤又多情,他低聲道:「我以前是個混帳,一心讀書科舉,整日裡惦念著旁的,從未想過,你是我的妻子,需要我的陪伴和愛護,你整日和娘做伴,圍著我轉時,我從未珍惜過,總是覺得你不會走,你會一直圍著我轉,女子怎能不以夫為天。」
「去年春日,你病了,病得起不來身,我也不曾過問半句,甚至覺得,你我夫妻之實,我整日裡為著讀書焦頭爛額,有娘照看你,我沒空管你也是應當的。」
「後來你病好了,和我提了和離,我就在想,你是胡鬧,你趙家若出個和離的女兒,名聲該多不好聽。」
「我是秀才,是江陵縣為數不多的秀才,你區區屠戶女,憑什麼不要我?」
張文明說著說著,眼圈真得紅了,就見眼尾也染上幾分薄紅。
「我看著你擺攤、找方子賺錢,知道你是心中沒有依靠,才想著自立,我開始慌了。」
「我也知道,你努力進林宅讀書,也是為著多陪陪白圭,在張家,你除了白圭,什麼都沒有了。」
「雲娘,我早先負你許多,是我愚鈍不堪,可我知道錯了,你我少年夫妻,磕磕絆絆走到今日不容易。」
「雲娘,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他低低道。
趙雲惜抬眸看著他,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襯得張文明精緻的臉頰愈加白嫩,眼尾紅紅,雙唇被他抿成一條線,倔強又可憐。
他像是等待審判一樣,把白圭緊緊摟在懷裡,有些悽惶地不敢看她,卻還是忍不住看她的眼睛,想要知道答案。
白圭看看爹,又看看娘,用左手捂著眼睛不說話。
他不願意娘委屈。
趙雲惜摸了摸他垂下來的右手,笑容溫柔地親了親他的手背,抬眸直直地看向張文明,輕笑:「看你表現。」
說話間,已經到了林宅門口。
林宅門口車水馬龍,許多平日裡見不到的貴人都一抓一把。
趙雲惜一道,帶著兩人往裡走,劉二看見她,立馬鬆了口氣,笑著道:「趙娘子總算來了!老爺在找你呢。」
「知道了。」
她帶著往裡去,讓張文明帶著白圭去男客處,自己往正院去。
「找我什麼事?」她問。
林修然笑著道:「你陪陪夫人,她這幾日悶得厲害,都要撓人了。」
趙雲惜想想有些心疼,跟著往裡走,就見甘玉竹穿戴整齊,躺在床上,滿臉鬱鬱寡歡。
見了她,就像是見了救星,眼淚汪汪道:「雲娘,你是不知道,我比犯人還可憐,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動也動不了。」
趙雲惜坐在床邊,輕輕地拍著她,溫柔道:「可是無聊了?」
甘玉竹點頭。
「叫識字的小丫鬟給你讀話本,再不濟請了說書人來說書給你聽,不能幹躺著,越躺越難過。」
趙雲惜很心疼。
當初剛見面時,夫人立在錦繡輝煌中,嬌嫩地像是春日海棠。如今面色蠟黃,臉頰浮腫,瞧著眼珠子都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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