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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時辰後,放學回家說一聲,他就帶著葉珣一起往江陵茶肆去了,到的時候,茶博士正在烹茶,幾個學子三三兩兩坐成一桌。

江陵茶肆就在他家斜對門,他都能看見她娘在打掃二樓了。

這回甲班、乙班都有,來了好些人,瞧著還挺熱鬧。

「炸雞~賣炸雞~」李春容的叫賣聲響起。

張白圭側身往外看,眉眼一閃,笑眯眯道:「奶,我要兩斤炸雞。」

他的同窗,大多是半大小子和成年書生,大家雖然文弱,但飯量不小。

一旁的士子見他坦然跟小攤販打招呼,有些驚奇:「這是?」

李春容見了白圭,眼前一亮,走近了見都是學子,又抿了抿嘴,故作不熟:「這位客官,你的炸雞請收好。」

張白圭黑線,大大方方跟聲寶同窗介紹,說這是他奶,在西市賣炸雞。

「奶,我要三斤吧,跟同窗分著吃。」

李春容欲言又止,將炸雞稱給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張白圭見身旁的同窗裴寂望過來,並不接受,把手裡的炸雞先分了。

「這是我娘在我幼時研究出來的,很香很好吃,諸位同窗嘗嘗。」

張白圭大大方方,旁人反而不說什麼了。

裴寂吃了一口,笑著道:「確實香。」

都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他壓低聲音透露消息:「近來有大儒來江陵謁拜林先生,三日後會在茶肆講學,你到時可以來聽聽。」

提起林先生,張白圭福至心靈,知道說的是夫子,他心下悲慟,面上難免帶出幾分悲嗆,嘆氣:「我知道了……」

所謂辯經,就是將四書五經拿出來換著角度反覆的槓。

張白圭見大家面紅耳赤,突然想起那日,他娘親的一句話:「茴字有四種寫法,你們可還記得?」

他幽幽道來。

方才還辯得滿頭大汗的諸人:?

你在說什麼。

就連葉珣和裴寂也呆住:「啊?」

張白圭促狹一笑,指了指外面黑透的天,笑著道:「天黑了,我該回家吃飯了。」

葉珣一聽,也立馬就起身了。

張白圭看著裴寂震驚的眼神,心裡難得軟一下,客氣問:「裴同學可要同往?」

裴寂:「好。」

張白圭震驚:?

他就客氣一下,他竟然還真去。

第70章幾人從江陵茶肆出來,略走幾步,就到家了,裴寂好奇地打量著,他看向這

幾人從江陵茶肆出來,略走幾步,就到家了,裴寂好奇地打量著,他看向這個秀雅的小院落,再看向白圭時,便見他清冷矜持的面色瞬間消融,唇角掛著柔和的笑意。

一看就知道極為期待回家。

「白圭、葉珣、淙淙你們回來了,先等一下,還有個米糕沒炸好。」清婉的女聲響起。

「娘,我同窗裴寂過來拜訪。」白圭揚聲道。

趙雲惜這才探頭往外看,見是一個矜貴的小書生,就笑:「你先給他倒茶喝,我這馬上就好。」

她也是許久沒下廚,想著要給白圭做吃食。

張白圭只得招待客人,看著葉珣挽著袖子去幫忙,登時急得不行,還不等他說話,趙淙也進灶房了。

「裴同學可有什麼忌口?」趙雲惜揚聲問了一句。

裴寂文質彬彬:「小生並無忌口,嬸子隨意便好。」

片刻後。

趙雲惜端著飯菜出來,笑著道:「家常便飯,裴學子隨意吃點。」

裴寂一口謝謝嬸子梗在喉頭,白圭娘生得也太年輕了,他連忙作揖,素來能言善辯,此刻也只覺拙口笨舌不會說話了。

趙雲惜笑著招呼他坐下,溫和道:「尋常百姓家,粗茶淡飯,你多擔待。」

張白圭笑了笑,他和裴寂並不太熟,但他家世好,是知府大人的姻親,願意親近他,估摸也有李大人交代過的意思。

空氣中浮動著春日特有的氣息,張白圭吃著炸雞,和蒸槐花,聽著裴寂讚不絕口。

餐後,趙雲惜又端出來一碟蜂蜜雞蛋糕,笑著道:「這是我在家閒著沒事琢磨出來的,又綿密又香軟,嘗嘗。」

有學子來,她自然願意好生招待。

趙雲惜給他們的小泥爐煮上茶水,讓他們自己玩,這才去折騰紫藤花架。

打算在二門處搭一個花架,兩邊種上紫藤花,這樣有一道花牆,養上幾年就很好看了。

還有先前白圭說,要在書房前種一棵枇杷樹,她覺得是挺好,吃枇杷的時候挺快樂。

還有柿子,這玩意兒在冬天太需要了,又能補充維生素,又很香甜,再冷的天都能結厚厚一層。

趙雲惜打理完紫藤花樹,就過來想挖坑種枇杷,白圭瞧了,接過她手中的杴,搶著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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