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惜拿錦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著道:「你照顧好客人就行,不必管我。」
她又開始琢磨,院子裡種了柿子和枇杷,那這石榴和葡萄也得種,倒是桃啊杏啊不用種,哪來都多,去買一筐子回來也不貴。
張白圭笑著道:「不打緊,裴兄不是那等愛計較的人。種棵石榴也好,夏日裡看花,秋日結果,油亮碩大的石榴也漂亮。」
趙雲惜又去招呼裴寂,笑著請他喝茶,裴寂穿著天水碧的道袍,滾著窄邊,瞧著頗為恣意瀟灑。
明朝書生服飾這一掛,真沒得說。
裴寂生得好相貌,眼若秋水,膚若凝脂,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一看就是進士胚子,特別有那股文人氣質。
趙雲惜滿眼欣賞。
年紀大了,就喜歡意氣風發少年郎,瞧著自己都跟著舒朗起來。
裴寂客氣道謝後,心想張江陵真是有個好母親。
他覺得有趣,笑了笑,溫和道:「我與白圭同窗一場,如今一見如故,想要和他親近一二,也不必做什麼客人,把我當小輩就是。」
他說著起身,幫著去做事。
葉珣:?
他危機感頗重,來個會事的,要搶他雲姐姐,那可不行。
初夏時節,晌午還是有些熱的,王娘子煮了酸梅湯,在井中湃著,等涼了再喝,便覺沁爽。
正說著,隔壁劉寡婦抱著圓胖的大西瓜過來,笑著道:「我買了好些瓜,初夏第一茬,吃著還挺甜的,抱來給你們嘗嘗,就在西市賣,吃著喜歡了讓你婆母給你買。」
她說完,也沒往院子來,直接就回去了。
趙雲惜道了謝,目送她離去,這才抱著西瓜回身。
「剛好我們新烤的蜂蜜雞蛋糕好了,趙淙,你一樣提一兜,左鄰右舍都送了去。」
左邊是劉寡婦帶著書生夫妻倆,右邊是沈榕小公子,端的不能厚此薄彼。
誰知——
門又被敲響了。
就見一雙烏溜溜的眸子閃現,王朝暉眨巴著眼睛,笑嘻嘻問:「趙娘子可在家?」
趙雲惜:?
她打開門,就見王朝暉背著個布袋,吭吭哧哧地哼。
「怎麼了?」她問。
「家裡一點小土儀,送你了。」比我,可累死他了。
接過來一看,是一大兜鹽。
趙雲惜:……
有一說一,古代的鹽和布,那都是能當錢使的硬通貨。
「這不合適吧?」她問。
王朝暉擺擺手,叉腰:「我家裡就鹽多,給你提一袋子來,反正你家也要吃鹽,送人也行,賣了也行!」
王朝暉正要往裡走,就見裴寂挽著袖子,笑吟吟地看著他,他頓覺頭疼地收回腳步,滿臉嚴肅道:「我娘還要檢查我功課,我先走了?」
他扭頭就跑。
救命啊。
大魔王裴寂!
真是要了老命了!
趙雲惜滿臉迷茫地回神看一眼院門,對著他揮了揮手,將一袋子鹽提進灶房。
王娘子:……
鹽罐子一般都是半斤、一斤裝,這得有二三十斤,一時還真不好儲存。
「我們醃點鹹鴨蛋?這麼多鹽……」
趙雲惜隨她處置去了。
而裴寂正在和白圭聊天:「我瞧了你現在做的詩,心中佩服。」他眸中多了幾分真誠的欣賞,笑著道:「一般人在十歲時,根本不知自己想要什麼,就算能作詩,也多是模仿、寫景敘事等,以物言志,能寫得這般成熟堅定,白圭,這十六年來,我只見了你一個。」
裴寂少年天才,從未信服過誰。
他知這世間天驕眾多,但張白圭來自江陵軍戶人家,其父雖也有幾分才名,拿到府學來看,卻是不見絲毫水花。
粗野軍戶家,硬是飛出麒麟兒。
裴寂見天色不早,對張家有一定了解,這才起身,衝著眾人躬身作揖,說是要回家溫習功課了。
趙雲惜客氣地留了兩句,便隨他去了。
他身上那天水碧的羅衣,考究精緻,襯得少年清瘦的身影極為好看。
趙雲惜見他走遠了,這才問一句:「有你同窗來做客,提前說一聲,免得怠慢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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