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鐲子哎。
她前世就是死得太早,攢了那麼多錢,還沒來得及享受一絲絲。
坐著閒閒聊了半晌,又吃了一回酒暖身子,在院裡放了煙花玩。
時下煙花種類不如後世豐富,但放煙花時,天空被炸出光亮的一瞬間,還是覺得心中喜悅。
「昭昭如願,歲歲安瀾,未來可期…!」趙雲惜許願。
張文明喜不自勝,笑得見牙不見眼,攏著手,立在趙雲惜身側,昂頭望著煙花,又忍不住低頭看她。
買了一兩銀子的煙花,玩了半個時辰,也就放完了。
「洗洗睡吧,新年好呀諸位。」趙雲惜也有些感嘆,現代的那些離她越來越遠,反而離越來越近了。
想想便覺得有些恍惚。
張白圭笑著道:「明日清早,還要去各處拜年,是該睡了,要不然明日起不來。」
「成,炭盆上坐的有熱水,儘管用便是。」煤炭很好用,只要記得留半扇窗,就不會有危險,價錢又極便宜,在小冰河時期,太過重要了。
*
趙雲惜為著養生,慣來早睡,她很快就睡著了,唇瓣紅撲撲的,像是初開的玫瑰花瓣。
張文明盯著瞧了半晌,輕輕地碰觸玫瑰。
柔軟芳香,心都要跟著化了。
張文明屏住呼吸,毫無睡意,就這樣定定地看著。
煙紫色的錦被中,伸出一條雪白的胳膊,攀著他的脖頸,將他帶入錦被,復又捏著他的下頜。
第101章年節時分,慣常愛下大雪。天剛蒙蒙亮,隱約可見雪青色
年節時分,慣常愛下大雪。
天剛蒙蒙亮,隱約可見雪青色的反光。
張文明在門口放鞭炮,噼里啪啦的火光響起,他捂著耳朵,眉眼晶亮地衝進來:「炮花崩著我腿了。」
趙雲惜拂去他肩膀上的雪,笑著喊吃飯。
吃完飯,就要去各處拜年了。
張白圭和葉珣圍著紅圍巾,去徐玠、嚴嵩家拜年。
先是去徐玠家,他才剛用完早飯,正在庭前踱步。
聽見人傳報,連忙親自迎出來。
張白圭一襲月白襴衫,圍著紅紅的羊絨圍巾,帶出幾分年味出來。
他頭一回拜年,有些緊張,卻還是舉止有度,面帶笑容的寒暄,學著娘親的樣子,嘴裡說著吉祥話。
寒暄一盞茶,氣氛熱乎乎的,他便起身告退離去,給其他人拜年時間。
徐玠起身,給他和葉珣各遞了紅包,帶著讚許的笑意道:「你二人各有一份,沒成婚就是孩子,這是壓腰祝福的紅包,不能推辭。」
這樣一說,張白圭也沒有過多拉扯,只笑著作揖。
拜年回來後,張白圭讚不絕口,滿心滿眼都是徐玠和嚴嵩對他有多麼和善。
年後沒幾日,假期便結束了,張白圭重新回到翰林院當值,恢復披星戴月的作息。而張文明已經快馬加鞭地趕回去。
*
春日百花盛開。
暖風微熏,張白圭一襲青袍,從翰林院回來後,便抱著一沓書,瘋狂翻閱。
先前剛見過幾回的頂頭上峰嚴嵩,如今已被召入內閣。
等用飯時,他由衷地感到高興,在他心裡,嚴嵩御下有方,為國為民,實乃良臣。
趙雲惜聽著他歡快的語言,滿臉悲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來自官場的第一個暴擊,就是嚴嵩帶給他的。
嚴嵩進內閣為次輔,夏言仍是首輔,故而很多人都在觀望,並未一併投誠。就連在嘉靖心裡,亦是夏言重過嚴嵩。
這和在翰林院修史的張白圭離得很遠,他這會兒寫史寫的鼻尖子都要冒火星子了。
「張修撰,徐大人傳召你。」陳以勤敲了敲桌子,笑著回。
張白圭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將筆遞給他,讓他幫著洗筆,這才去了上峰的辦公室。
「這張修撰這樣得上峰器重?我翰林院一甲何其多,像他這樣年輕又得器重的人也太少了。」
陳以勤聽到竊竊私語,腳步重了下,室內頓時一靜。
能進翰林院,最低也是二甲,都是一路披荊斬棘走上來,自然不願屈居人下。
而張白圭立在几案前,先是恭謹行禮,再等著上峰徐玠開口。
他心念電轉,猜測他有什麼事。
徐玠笑了笑,溫和道:「這是近來攢下的青詞,你好生看看。」
青詞——
如今已由嚴嵩證明,是一道通天梯。
上峰很滿意,讓他看青詞,自然不是為張居正自己寫,而是為他寫。
以張居正目前的職位,還沒有資格在皇帝面前露臉。
張白圭自然也曉得這個道理,他痛快應下,恭謹地退下。
交給他的任務,他都會認真完成,不管是撰寫史書,還是學寫青詞。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