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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這些,心態頓時穩了。

而徐玠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他,見他心態尚穩,不露驕矜之色,頓時在心裡滿意點頭。

徐玠又看向高拱,見他神態自然,應對自如,心中亦是滿意。

高拱乃而立之年,生得端正嚴肅,眸光凜然,一身青袍更顯他渾身清正。

翰林院是內閣的後花園,能被挑中做親信,便能一步登天。

嚴嵩跟在夏言身後,態度溫和恭謹,事事以夏言馬首是瞻。

而夏言頗為看好高拱,而立之年,自然成熟穩重,可得重任,但剛進翰林院,還得多加培養才成。

夏言眉眼冷厲,將新添的幾個臣子和資料對應上,便轉身離去了。嚴嵩在後頭溫言安撫幾句,這才跟著走了。

張白圭咂摸咂摸味道,覺得很有意思。

等下值後,徐玠跟著他和葉珣一道出門,高拱緊隨其後,幾人說著話,張白圭突然靈機一動,笑著道:「我娘剛研發出一種新吃食,我和葉珣頗為喜愛,二位要不要嘗嘗?」

高拱和徐玠對視一眼,頗為納悶:「還有什麼是我們沒吃過的?」

那怎麼也得嘗嘗鹹淡。

於是一道跟著去了。

*

趙雲惜吃了一回辣椒,便有些忍不住,想著晚上再吃一回。

她殺了雞,買了甲魚,打算做個黃燜霸王別姬。

正在收拾,就聽見外面傳來陌生的朗笑,她洗乾淨手,挽著袖子出來,就見徐玠和倆孩子後面跟著一個陌生男人,她笑了笑,上前見禮,寒暄過才笑著道:「你們坐著喝茶,我去做飯。」

葉珣起身:「我和你一起。」

留下張白圭、高拱、徐玠坐下喝茶,葉珣跟在趙雲惜身後就進灶房了。

趙雲惜和面,打算在燉雞時,順便蒸點花卷,而葉珣在燒火時,順便把蔥蒜給擇了。

徐玠立在灶房門口,看一眼忙碌的葉珣,有些驚訝。

「他還會做飯?」

張白圭笑了笑,溫和道:「娘親一人做事,素來辛苦,我和可期會搭把手。」

徐玠笑著誇讚:「你倆倒是孝順。」

這時,燉肉的香味就開始往人鼻子裡鑽了。

忙碌一天的幾人原就有些餓,聞見香味後,便愈發覺得飢腸轆轆。

徐玠看著滿院的辣椒苗,笑著道:「你們還做海椒生意?這苗得春天賣才值錢,你種這麼多,反而不值錢了。」

張白圭就笑著回:「我娘喜歡,種就種了。」

這回的花卷,做了辣口和咸口兩種,免得客人吃不慣辣。

在濃烈的香味中,正在閒聊的徐玠頻頻失神。這樣勾人心弦的香味,哪裡還知道嘴裡說著什麼話。

「嘗嘗農家大鍋菜的味道。」趙雲惜撿了花卷,又將霸王別姬給盛出來,擺在桌上,笑著道:「我去溫壺黃酒。」

徐玠先道謝,客氣道:「是我們沒有遞拜帖就叨擾了,趙娘子別忙,坐著吃一碗吧。」

趙雲惜笑了笑,沒有上桌,自己去廚房吃了。

拿起筷子那一瞬間,手頓了頓。

而正廳:

徐玠先動筷。

肉燉得很是入味,用嘴輕輕一抿便脫骨了,非常香,但入口後,一股陌生刺激的辛辣味道在口腔中迸發,有些燒舌尖,卻只覺得痛快不已。

徐玠忍了半晌,在吃第二口時,忍不住輕嘶出聲。

「這是什麼味。」他得品品。

好像有點陌生,再品一回。

徐玠品了一口又一口,還沒回神,肚腹中沉甸甸的。

趙雲惜捧著黃酒罈子出來,笑著把酒罈遞給白圭,讓他自己斟酌著倒酒。

張白圭知道娘親想做辣椒生意,見此眸色晶亮地問:「如何?可還合口味?」

徐玠和高拱豎起大拇指,異口同聲道:「太好吃了!」

張白圭頓時高興了,誇他娘親比誇他自己還高興。

「真好。」簡直香死了。

高拱笑呵呵道:「沒想到你整日裡在家吃這樣美味?」都知江陵張居正乃鄉間窮小子,誰能想到,他娘暗藏這麼一手好手藝。

張白圭眉眼柔和:「娘親說,想讓我吃開心些。」

徐玠捧著酒盞,輕輕地啜飲一口,入口醇香綿柔,口感極好,他頓時眼前一亮:「你在哪打的酒?」

也太好喝了。

葉珣輕笑:「自家釀的,喝著沒什麼度數,但後勁極大,老師多嘗嘗。」

徐玠見此,連忙放下酒盞。

高拱雖不解,卻依葫蘆畫瓢地放下。

張白圭沒多勸酒,這酒真的很香,但很醉人,少喝些為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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