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惜看著他們吃就高興。精緻好看又好吃,太適合春日野餐吃了。
「張居正?」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幾人看過去,就見是高拱帶著娘子,正閒步而來。
幾人連忙起身打招呼。
互相寒暄過,這才一道坐下。
高拱樂呵呵道:「恭喜恭喜~」
張白圭也連忙回:「同喜同喜~」
兩人一同升為右春坊的右中允,估摸著要去給裕王做老師,往後還要長時間的相處。
兩人互相寒暄,交流了一番關於右春坊的情報。
而此時,趙雲惜將自己帶來的小食推上前來,笑著請二人嘗嘗。
高拱相貌斯文俊秀,身量頎長,他妻子卻有些平凡,但眼角眉梢透出來幾分才情知性,不疾不徐地說著話,讓人處起來很舒服。
「張夫人,嘗嘗我的手藝。」趙雲惜聽見介紹說她姓張,連忙寒暄:「跟我夫家是本家呢,他也姓張。」
幾人客氣幾句,這才熟了些,彼此親和幾分。張夫人唇角微翹,笑起來還有酒窩。
趙雲惜一直不動聲色地關注著高拱,她很想知道,他和張居正前期那樣要好,後期是怎麼鬧翻的。
後來有人讀史書,便說,若二人沒有鬧翻,那大明後期,絕對沒有那麼慘。
可惜現在還早。
希望兩人未來不要鬧翻,趙雲惜想,都是為大明計,何必鬧得天翻地覆。
她頗為惋惜。
高拱很敏銳地察覺到了。
但他沒說什麼,只當是做母親的不放心兒子交友,考察一番罷了。
「好吃。」他吃了一口蛋撻,眼睛當時就亮了:「又香又甜,這是怎麼做的?」
趙雲惜就將做法告訴他:「先是要做酥皮,就像是普通千層酥那樣就成,而這內里的蛋液,用雞蛋、奶、糖混合,多試幾個比例,看自己喜歡哪種,第二回心裡就有數了。」
高拱連忙記下:「那我做來給我娘吃,她現在病了,胃口不好,我很是憂心。」
「那你剛開始可能掌握不好火候,我做了點,讓白圭給你送去。」趙雲惜連忙道。
「那怎麼好麻煩你?」這樣一說,高拱客氣推辭,但臉上的笑容止不住。
蛋撻和餅乾比較新奇,很快就被吃完了。
「酸梅湯也好喝!」高拱不住口地夸。
他性子傲然爽利,這樣朗笑出聲,頓時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原本是四人份的吃食,現在六人吃,難免有些捉襟見肋。食盒很快就空空如也,星點不剩了。
張有聖頗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用胳膊肘拐自家相公,示意他別吃了。
再吃就要比人家吃得還多了。
幾人坐在河堤上曬太陽,閒閒地聊著天,只覺得悶了一個冬日的心靈都被春日給淨化了。
太陽曬得人昏昏欲睡。
微微地燥,眯起眼睛時,簡直連靈魂都攤開被曬一曬得舒爽。
顧琢光垂眸微笑,和張夫人寒暄閒聊,沒一會兒就把對方給逗笑了。
幾人正閒閒聊著,就見不遠處站著個高大青年,一直盯著幾人看。
趙雲惜敏銳地望過去。
青年唇紅齒白,面容清秀。
這會兒眉頭緊皺,拳頭緊握,倒像是尋仇。
趙雲惜琢磨,難不成,得罪人了?
「怎麼了?」她索性揚聲問。
青年嚇了一跳。
他抿了抿嘴,立在原地糾結片刻,這才走上前來:「敢問兄台可是江陵張居正?」
張白圭聽見自己名號,好奇地打量著和他差不多年歲的青年,客氣地點頭:「是我,閣下是……」
他確認自己不認識。
青年神色糾結,結結巴巴回:「我、我我叫張四維,祖籍山西,家中是軍戶……我想進國子監讀書,但是……」
但是他沒有任何門路。
向高官遞拜帖,也無人回他。
在京中困囿多時,手中錢財已不足以支撐,再辦不到,那他就要回鄉了。
他偶然間聽見江陵趙娘子,說她是大儒林修然的義女,在國子監開有炸雞鋪子,若想進去,說不定拜這個山門可以。
而她有子張居正,他看邸報,今年就要升為國子監司業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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