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釗的房間岑康寧雖然沒進去過。
但想必主臥的配置只會比次臥更為豪華。
岑康寧不由得想到那天兩人關於洗衣機使用頻率的分歧,啞然失笑。
果然貧窮限制了他的想像力。
那時候他滿心以為,跟祁釗結婚後,只不過是從一個地方的寄人籬下改變成為另一個地方的寄人籬下。
卻從未想過。
原來,有些地方的寄人籬下,比有些地方的當家做主還要舒服。
再考慮到祁釗那規律到可怕的作息,舒服程度簡直要加上一百倍。
是的,此刻岑康寧無比感謝祁釗規律的作息。
這幾天岑康寧都住在這裡。
但除了那天醉酒後的凌晨,岑康寧幾乎與祁釗沒有碰面。
據岑康寧推測,應當是祁釗這個人生活無比規律的原因。
每天早上,祁釗六點出發去學校。
往往這個時候,岑康寧還在睡。
他最近沒什麼好忙的,大學這邊兒畢業了,工作還沒正式開始。
不需要早起,每天晚上無聊了就玩電腦遊戲(祁釗給他的房間裡配置了一台蘋果電腦),往往兩三點才睡,早上九十點才醒。
至於晚上。
祁釗約莫在十點半左右到家。
這個時間點岑康寧早已經坐在了電腦桌前。
因為房間夠大,配置夠好的緣故,岑康寧甚至可以一天從早到晚除了吃飯不出房間。
「這哪裡叫寄人籬下呀。」
岑康寧想:「分明是人間天堂。」
早知道結婚後的生活可以滋潤成這樣,岑康寧想,他還抗拒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那時他竟還真考慮過拒絕祁釗,靠自己的本事找工作,然後租房。
如果真的那麼選了。
岑康寧想了想A市的房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還好他本來也沒多有骨氣。
換鞋進了房間,今天是周五工作日,岑康寧以為這又是平平無奇的一天,他打開遊戲。
正在峽谷跟人拼殺。
漂亮的拿下一個三殺團滅。
叮咚,叮咚——
門鈴不斷響起。
岑康寧一開始其實沒聽見,這房間太大了,隔音又好,他躲在自己房間裡,隔壁殺人分屍都聽不見。
但很快他手機震動。
陌生的本地號碼與琴姨的號碼交替出現。
岑康寧沒接電話,看了眼微信。
果然,琴姨在一分鐘前給他發微信消息:「小寧,開門啊,你這孩子,在家吧?」
岑康寧看到消息後心頭咯噔一響。
他心說,不會吧?
這才幾天,黃家那幫人就要上門了?
一想到那一大幫子人呼啦一下子擠進這個房間,岑康寧瞬間整個人都不太好。
他手腳麻木,飛速結束遊戲的同時,正要給李寶琴回消息說自己不在。
李寶琴的下一條消息接踵而至——
「快開門啊孩子,你不能把你婆婆關外面。」
岑康寧:「?」
岑康寧在原地足足反應了一會兒,才想到這個「婆婆」指的是誰。
腦海中率先浮現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祖母綠翡翠。
然後才是一張保養得體,寫著看不起人的臉。
倏地,岑康寧站起身來。
「阿姨對不起,您怎麼來了,我剛剛在房間裡沒聽到門鈴。」
岑康寧打開大門,臉上掛著笑容與歉意。
劉海俐像一隻好鬥的公雞一樣走了進來,身上照舊是珠光寶氣。
但今天她沒戴那顆祖母綠,反而是在耳朵上掛著兩顆混圓的澳白珍珠,脖子上也是珍珠項鍊。
進了門以後,先是打量岑康寧一眼,然後戳穿他的謊言:「怎麼可能沒聽見,主臥有門鈴分機。」
岑康寧:「……」
猜怎麼著?
我不住主臥。
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岑康寧聰明地沒有承認他跟祁釗並不住在一起的事實。
可劉海俐又是何許人也。
很快她看了眼房間內部。
從緊閉的房門,還有一些岑康寧不知道的細節里,她很快發現了這個事實,臉色很臭。
「你們怎麼能分房睡呢?」
岑康寧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真話太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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