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洗的?你為什麼不洗別人的衣服,只洗我老公的?連內褲都洗,你要不要臉?」
「不是,我沒有……」
忘記了那天最後他是如何辯解,好幾年前的記憶早已經模糊不清。唯獨當時那種百口莫辯,被冤枉,被誤解的心情,岑康寧一直記得。
他應該回擊的。
當時就應該回擊的。
大大方方地告訴她:「我才沒有看上你的老公,你老公又老又丑,只有你看得上。」
也告訴他:
「憑什麼認為我跟魏書訓有一腿,在你眼裡我的品味有那麼低?」
可惜因為種種原因。
當時並沒有想到這些反擊的話語。
如今在夢裡又想起來,難免懊惱至極。
「小岑老師,小岑老師……」耳邊開始響起熟悉的聲音,伴隨著手指關節輕輕敲擊桌面。
想到自己今天開始上班。
岑康寧倏地抬起腦袋,醒了。
「幾點了?」
李明玉趕緊安慰他:「放心,也就三點。」
早上才說過要躺平的不那麼明顯的岑康寧:「……」
—
雞飛狗跳的上班第一天就這麼在岑康寧的超長午覺中華麗麗地過去。
也許是因為睡懵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對岑康寧來說相當好度過。
他感覺自己只是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又去上了兩回廁所,就到了下班時間。
當然岑康寧沒什麼覺悟留下來自覺加班。
五點一過,另一個值班學生兼職到位後,岑康寧跟他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拎包走人了。
這會兒正好也是飯點。
岑康寧就在食堂解決了晚飯。
他晚飯一般吃的簡單,一個菜夾饃外加一碗麻辣米線就解決。
意外的是隨便找了一個食堂窗口味道竟然不錯,遠超過中午的黃燜雞,岑康寧默默將窗口的位置記下,決定之後再來光顧幾次。
吃完飯後就直接回家。
岑康寧跟祁釗不一樣,沒有科研壓力,不需要加班加點。
滿打滿算回到房子的時候不過下午六點。
此時天色還是很亮,客廳的窗簾被拉開,從室外照進來已經不算特別強烈的光線。
岑康寧看著光線投在地板上,目光所及處幾乎看不到任何灰塵顆粒,便知道白天應該是鐘點工來過,房子裡被細緻打掃過,所以地板乾淨如新。
說起來他也在這套房裡生活了大半個月。
對這套房的每一個細節都很是熟悉。
他知道下午六點的光線會從什麼角度投射進來,也知道鐘點工一般會在下午兩點用臨時密碼進門進行清潔。
可不知怎的。
都說二十二天就足夠人養成一個習慣。
但此時此刻岑康寧站在這間他已經生活居住了二十二天的房間裡,卻忽然產生一種陌生感。
怎麼說呢?
就好像是其實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這間房一樣的那種陌生感,從牆紙的暗紋,再到地板的石材,甚至總是空無一物的茶几。
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那樣的讓岑康寧不適應。
這種陌生感突如其來,也讓岑康寧猝不及防。
可他並不討厭,甚至大有一種縱容的意味在其中。
於是,冷戰就這麼開始了。
—
毋庸置疑,這場由岑康寧單方面開啟的冷戰祁釗一開始並未接收到信號。
在這方面祁釗一向很遲鈍。
再加上他早出晚歸生活規律,也的確是沒多少時間觀察岑康寧。
種種因素導致,等祁釗意識到岑康寧也許在跟自己冷戰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一種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都不會說話的地步。
分明從前他們還能探討幾句關於營養元素的話題。
起初祁釗並不在意。
他認為岑康寧可能是那天心情不太好。
也許是那天早餐麥當勞的薯餅炸地不夠酥脆,可樂沒帶冰,祁釗知道至少有兩回岑康寧都因為這件事在生氣。
但當天晚上,
祁釗躺在床上以後,很意外地,他晚睡了兩分鐘,沒能聽到岑康寧的晚安。
自從兩人被迫躺在一張床上以後。
不知從哪一天起。
出於禮貌,兩人開始互道晚安。
祁釗說完晚安以後,臥室的燈會滅掉。而岑康寧的晚安一般不太準時,偶爾提前偶爾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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