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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為何對岑康寧的作用恰恰相反,讓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

岑康寧從未覺得洗澡這麼漫長過。

他洗澡通常只需要五分鐘左右。

洗頭,沖頭,打沐浴露,沖身體。

作為一個天天洗澡的男人,岑康寧實在無法理解有人洗澡會洗十分鐘以上。

但今天他算是開了眼。

祁釗竟然洗了十五分鐘?

他人都快蒸熟了,還沒結束。

為什麼?

因為祁釗潔癖,今天吃飯的火鍋味道比較大所以需要多洗一會兒嗎?

還是說,因為今天下午的那碗紅燒肉與長壽麵。

又或者……因為岑康寧的原因。

岑康寧低下頭使勁兒往自己身上打泡沫,沒敢對此事進行細想,因為不細想的情況下,他也已經有些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挨到洗澡結束,岑康寧身體的某個器官已經明顯到不用手遮就完全暴露無遺的地步。

幸好這浴室比較小。

水霧遮掩了部分尷尬。

岑康寧便說:「那我先出去。」

祁釗不贊同:「我給你拿浴巾。」

岑康寧尷尬:「不用了吧,距離這麼近,我跑兩步回去拿浴巾就行。」

祁釗還是不贊同:「會感冒。」

祁釗的話總是不帶很重的語氣,但自有一種不容置喙的力度。

要是放在以往,岑康寧肯定就聽他的了。

但今天不太一樣,岑康寧想。

要是被祁釗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那就糗大了。

雖說,岑康寧本來在祁釗面前沒什麼顏面,再窘迫的模樣祁釗都見過。

可唯獨這個周四的晚上。

岑康寧不太想。

於是果斷擰開浴室大門,想要像之前不請自來一樣,不告而別。

但他到底是低估祁釗的堅持。

剛剛還看上去要再洗十分鐘的人此刻竟然先他一步走出浴室,替他拿浴巾。

岑康寧站在門口人都快傻了,心想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尷尬地走過去擦身體?

幸好很快他釋然了。

因為某人的身體狀況竟然比他還要更加明顯。

岑康寧瞟了一眼後臉熱地把眼神移開,心想:「靠——原來你也有反應。」

早說啊!

早說的話……

干浴巾的觸感將岑康寧思緒打斷,他胡亂地擦幹著頭髮跟身體,腦子裡開始想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他想祁釗出現在這個浴室的原因。

不在主臥洗澡,是因為傍晚在主臥衛生間催吐過的緣故嗎?

因為會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憶,所以刻意選擇了避開。

又想祁釗坐在飯廳座椅上抬起頭來的那個表情。

岑康寧從未見過祁釗身上出現這種眼神,冷漠的,空洞的,仿佛這個世界的一切他都不再在意。

不由得,他心頭一緊。

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感又再度襲來。

岑康寧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其實平時他就是一個共情能力很強的人,大學裡的流浪貓生病,得了口炎。

岑康寧著急地一晚上沒睡著覺。

第二天拿出自己兼職的工資緊急送它去寵物醫院。

舍友不解。

曹帥說:「寧寧你幹嘛,自己吃飯的錢都沒有了,還帶它去看病。」

岑康寧說:「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放不下。」

後來他吃了一個多月的饅頭就鹹菜。

把那隻小貓救了下來。

但其實,岑康寧知道,祁釗跟小貓是不一樣的。他強大,成熟,而且有著數倍於自己的存款和收入。

祁釗完全可以照顧的好自己。

從他催吐的速度,和他調整狀態的時間上就可見一斑。

可岑康寧就是放不下,還是會忍不住地擔心。

其實,比起送小貓去醫院,岑康寧知道自己能為祁釗做到的實在是太少了。

語言上的安慰也顯得空洞無比。

可哪怕只是一塊兒最普通的不過的香煎三文魚,能讓祁釗感覺好受點兒,岑康寧也樂意。

所以後來,祁釗有好點了嗎?

吹風機的熱風吹到他腦袋上的時候,岑康寧想,嗯,肯定好點兒了。

不然這人不會現在頂著那麼明顯的身體反應還有心情給自己吹頭髮。

岑康寧就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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