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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可憐蟲,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喜歡你……"

天台凜冽的寒風中。

祁釗的聲音堅定有力。

像是一團很柔和的棉花糖一樣,溫柔卻不容抗拒地包裹住了岑康寧體內的怒火。

棉花糖看似柔弱無力。

然而逐漸地,怒火變得很小。

越來越小。

直到最後噗呲一聲,火苗徹底消失不見。

此刻的岑康寧完完全全可以冷靜下來,重新審視著方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首先,嗯,他被表白了。

其次,他被表白了。

最後,他被表白了。

「……」

岑康寧其實很想讓自己稍微變得有出息一點兒,就比如說,至少不要這麼快破涕為笑,笑得那麼明顯。

畢竟雖說祁釗表白了。

但很多事情祁釗還是沒有解釋清楚,比方說他不告而別兩次的事情。

又比方說他隱瞞自己其實是當年護工的事情。

可惜的是,岑康寧好像天生就沒多大出息。

哪怕他心裡非常清楚自己不該這麼快開心,可不受控制地,開心就像是可樂里的氣泡,咕嚕咕嚕,從瓶底冒了出來。

又好像是感冒以後怎么喝藥控制都控制不了的咳嗽,咳咳咳——

在最重要的場合。

一刻也不停歇。

岑康寧只能選擇猛掐掌心。

掐一下不夠,就掐三下。

掐完三下以後,他終於可以勉強維持住冷淡的表情,輕輕抬起很薄的眼皮:

「證據呢?」

沒有證據我可不信。

他這樣想。

而祁釗則一如既往地情緒穩定,望著他,認真地說:「沒有證據,事實上當時的我也並不清楚這件事。」

五年前在醫院病房門口第一次見到岑康寧。

看到這小孩兒自己摸索著下床,決定鼓起勇氣,一個人同這個黑暗世界做對抗的時候。

祁釗並不覺得自己是喜歡岑康寧。

他更多覺得那是心頭泛起的一絲漣漪或許是憐憫,同情。

其實也很合理。

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岑康寧,或許都會同情他。

護士長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

否則護士長不會在百忙之中,專門抽出空來把祁釗帶過來,專門給他介紹岑康寧的情況。

再加上從小到大,祁釗沒有喜歡過別人的經歷,對於喜歡這種情感實際上非常陌生。

任誰問他喜歡什麼人。

他的回答都是「愛因斯坦」「克卜勒」這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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