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蒙德沒過腦子地繼續反駁:「我——嗯??」
最後那一長段對於老雷蒙德來說過於小眾的文字,終於慢半拍地滾過老雷蒙德的大腦。
老雷蒙德凝固在原處:「……」
幾秒後,老雷蒙德:「你再說一遍?誰的兒子?」
一定是他外孫的兒子吧,哈哈,他如果抱重孫的話,或許是該設法多活幾年……
芬尼安殘忍地打破了他的自我安慰:「你的。你的兒子。我的舅舅。」
老雷蒙德又凝固了幾秒,是歲月的砥礪令他維持住了鎮靜:「我已經九十歲了,芬尼安。」
「在你外婆去世後,我就沒有再找過任何人。否則今天你也不會是我的唯一直系血親,珍妮和西蒙只是我收養的孩子。」
芬尼安聳聳肩:「沒人說親生孩子不能無性繁殖,你知道這年頭的研究所有多瘋狂。」
老雷蒙德:「……」
高齡老人又一次被小眾的文字擊中:「恕我直言,我不認為那能算是我的兒子。」
芬尼安頓下掏手機的動作:「太好了,你不打算認他回來。那他就還是我同事的養子。」
「所以我的同事既是我的同事,也是我舅舅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外公?」
真外公:「???」
老雷蒙德:「你就不能不認這個舅舅嗎?」
「哦,上帝,當然不行。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我必須認這個舅舅,還有這個養外公。」
芬尼安嚴肅得像在發什麼童子軍的誓約似的:「除非,你願意在未來把胡斯盧認回來……?」
老雷蒙德:「……」
這都什麼事兒啊!
他脾氣上來正想說「那我也可以選擇殺死你的同事」或者「我可以替你認回那什麼胡斯盧,再接著去死」,書房的木門被人敲了兩下。
私人管家的聲音從外傳來:「先生,有您的電話。」
老雷蒙德被外孫弄得無語的神情霎時一斂,皺著眉頭語氣嚴厲:「我說過,不論是珍妮還是西蒙的電話,在我出這個房間前都不打算接。」
「但老爺,這是來自同盟幫派的電話?說是凱撒幫不知為何忽然大肆進攻諾艾斯區,大有突破防線,進犯緘默鎮的勢頭?」
芬尼安和老雷蒙德幾乎同時抬頭,看了眼對方:
有諾艾斯區做兩幫之間的緩衝地帶,凱撒幫如無完全把握,不會貿貿然大舉進攻。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給了他們底氣,認為此時進攻能夠獲勝?
老雷蒙德沉聲道:「有人將我變更繼承人的情報泄了出去,凱撒幫認為此時正是迪思默幫人心最不齊的時候,所以趁熱打鐵。」
老雷蒙德為情報的泄露感到不悅,但芬尼安只覺得瞌睡來了送枕頭:「這是個好機會。泄密的人一定就是我們想炸的那條魚!」
他興沖沖便要往外走,路過老雷蒙德時,卻被一隻蒼老的手拽了一下。
回過頭,芬尼安看見老雷蒙德後知後覺地收回右手,幾度開口,又似乎覺得不合適似的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芬尼安忽然就明白了老雷蒙德心中的不安,在不良於行的外公面前大喇喇地蹲下:「我很快會回來,我保證。」
「你怎麼保證?」直至這一刻,老雷蒙德才真正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早些接受治療。
假如他依舊健康,迪思默幫的權力交接根本不會引起人心動搖,更不會令外敵覺得有機可乘。
芬尼安像哄胡斯盧一樣哄外公:「因為我是死神的眷屬。」
「死亡只會與我同行,不會向我揮動鐮刀。」
·
老雷蒙德不是胡斯盧,不會被一些中二語錄煽動,他只會感到更加焦慮。比如「死神的眷屬」是什麼意思?小盧西是否為此向死神付出了什麼代價?
但他並不是那種會在關鍵時節囉囉嗦嗦、耽擱時間的人,因此哈斯塔的計劃還是照常執行。
上午10點整,現實世界的公司財政部門外。
哈斯塔因綠朱草突然要求會面,幸運地躲避了半天的工作。此時坐在門口的等候椅上,低著頭刷線下APP,無視周圍的財政部員工投來的敢怒不敢言的目光。
10:05,APP里的芬尼安小人整裝待發。出乎哈斯塔意料的是,珍妮和西蒙小人竟都在隊伍里,偶爾因為站位太近爆發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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