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你是處刑人,不是排頭兵。正面戰場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你居然只想著上前線,不想留下守衛老雷蒙德先生?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閉嘴吧珍妮·斯坦,別話裡有話想暗示什麼。你我為什麼上戰場,彼此心知肚明……真要說的話,你這條忠犬難道不才該是留下守家的那一個?你有什麼拋下心愛的主人,非得往諾艾斯區跑?」
兩隻胖乎乎的雲朵氣泡框代替主人嘭嘭地撞在一起打架,互相搓圓搓扁。場面一度滑稽又可愛,但哈斯塔卻無心欣賞:
為什麼沒人選擇留下?
他倒是不意外兩人都想上前線的原因,畢竟芬尼安就在奔赴前線的隊伍里,要想幹掉這個沒頭沒腦冒出來的「繼承人」,這次熱戰必然是最好的機會。
但權衡利弊之下,應該也有人想留下才對?
畢竟為了對抗凱撒幫,緘默鎮的絕大多數人手都被調離,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直接襲擊老雷蒙德奪權。
皇帝都干倒了,還在乎前朝太子做什麼?哪有人謀反,不衝著幾乎無人守衛的皇帝去,光想著在大部隊都在場、很可能會引發非議的情況下幹掉太子?
即便刺殺成功又能怎樣?對家難道不會把Ta動手的事向老雷蒙德揭發嗎?到時候Ta該如何面對盛怒的老雷蒙德?
這跟全程替對手做嫁衣有何區別?
——除非。
這個猶大並不是眼裡只有太子,而是兩方面都做好了準備。
既然會選擇不管緘默鎮,親自上戰場,就說明對比「殺死雷蒙德」和「殺死芬尼安」,後者才是Ta認為更有難度、需要親身到場的,而前者,Ta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確定自己能夠達成。
這信心從何而來?Ta人不在緘默鎮,怎麼確定老雷蒙德一定能被殺死?
哈斯塔忽然記起了敵人曾在孤兒院投放的那一波病毒。
於是,孤兒院裡。正在軍工廠摸魚犯困,頭一點一點的阿道夫忽然接到來自院長的調令,要求他乘坐最快的租車趕赴緘默鎮。
當線下APP的視角隨著芬尼安離開緘默鎮時,阿道夫恰好趕到,在芬尼安的擔保下直接進入老雷蒙德的書房,視角得以無縫銜接上。
10:25,芬尼安抵達戰場。
10:30,APP里的芬尼安小人渾身浴番茄醬,突突噴煙花。一路平a放大的同時,不忘順手救援/送出偶爾會遇到的無辜民眾,完成戰場事件1234……
哈斯塔每次一切換芬尼安的視角,就感覺自己在看速通玩家一命通關。
10:50,迪思默幫的隊伍在芬尼安的帶領下,幾乎橫掃戰場。
臨近尾聲時,半身都擠著番茄醬的珍妮小人搖晃著靠近,冷不丁拔出一把茄子刀!噗呲扎向芬尼安小人!
「乒!」
遠方高台上,西蒙小人單腿踩著台階,手肘壓在大腿上架狙,愛心形狀的子彈瞬間出膛!
情況看似危急,但實則毫無,畢竟芬尼安即便躲不過攻擊,也有哈斯塔的庇護在身上。
相比之下,老雷蒙德這邊的情況危急多了:
有刺客突然撞破老雷蒙德的書房窗戶,落入書房。雖然被阿道夫輕鬆擊殺,但窗口豁洞處,卻有稀薄的白霧緩緩灌入。
哈斯塔反映的很快:【有毒霧!】
不用看院長發來的信息,久經戰場的阿道夫也能察覺到危機。
他一把扯下死去刺客臉上的過濾面具,給老雷蒙德戴上,剛攙扶著老雷蒙德起身,準備進入毒霧難以滲透的秘密地下層,老雷蒙德卻忽地搖晃了一下身體,猛然發出作嘔的聲音!
老雷蒙德的面部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紅、潰爛,阿道夫抓著老雷蒙德渾身一僵:「……晚了。」
正面戰場上,芬尼安一手按住珍妮攥著匕首的手腕,帶著人向側撲倒,西蒙的狙.擊僅僅擦破他的衣袖,便無聲沒入土地。
緘默鎮內。
純白的霧濃郁得像煉乳,在鎮內各處流淌。
一個接一個留守的人、普通鎮民在錯愕中四肢驟然脫力,無法控制地倒下。
病毒侵蝕□□是極端疼痛的,像有人拿著無數柄手術刀,對著皮膚、內臟劃割,直至將某一片徹底割爛成一片潰口,血和肉從掉落的皮膚下暴露出來。
呻.吟、哀嚎、慟哭,在眨眼間代替平素的莊穆靜謐,籠罩住整個緘默鎮。
在絕望之際,他們忽地看見一種常人無法想像的異相,從天際垂落:
那是一柄巨大到看不見柄身,僅能看見鐮刃的深褐色巨鐮。
鐮尖在他們近乎停止呼吸的注視中緩緩抬起,如同死神的尖甲一般,緩緩從緘默鎮的南方,一直劃向北方。那些帶來痛苦和死亡的濃霧,竟就在這尖甲的劃撥間,嗤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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