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區防線遭到不明生物的猛烈攻擊,傷亡數字持續上升。」一旁的副官聲音略微顫抖,工作一年他已能讀懂上司微表情,此蟲現在的情緒一定煩躁到了極點。
蘭斯諾特眯了眯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調遣第五裝甲軍團和第七飛行大隊前去支援,告訴他們,務必在三小時內穩住防線,如有退縮者,軍法處置。」
雌蟲的聲音如同他這個人一樣,果斷決絕,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滴滴滴——」
一道突兀的電子脈衝音打破了嚴肅的交談氛圍,蘭斯諾特面色不改,只是將視線從成堆的文件移到光腦上來。
看到來電人,眉心微蹙,手指乾脆地按下了掛斷鍵。
「繼續。」
副官茫然了一瞬,目光飛快地從蘭斯那邊轉回手中的密文上,低著頭繼續匯報工作:「距離切爾諾星一百光年的埃爾星,能源石疑似被獸人族製作的新式武器滲透……」
「滴滴滴——」
電話又打過來了。
「……」
副官倒吸了一口氣,到底誰這時候觸他眉頭,不想活了吧?
蘭斯諾特再次掛斷,眉毛擰得更緊。
第三次打來,饒是再懼怕眼前這名少將,副官也按捺不住吃瓜的心情,餘光一個勁兒地往蘭斯諾特那邊掃。
到底誰這麼大膽子,工作時間一個勁兒撥打少將的私蟲電話啊?
蘭斯諾特眉眼間的煩躁幾乎化為實質,要不是看在和對方多年交情的份上,他真想現在就把勞埃德拉黑。
不得不終止通報進程,通過來電請求。
「有事?」
對面的古井無波,一點兒也不care那邊的蘭斯能暴躁成什麼樣,劈頭蓋臉地冷靜輸出,「你的雄蟲現在情況很危險,我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救助,你最好現在回來一趟。」
「……」
「發燒而已,」蘭斯食指不停敲打著桌面,節奏隱約顯露出主人的焦躁不安,「我又不是醫生,要我回去幹什麼,給你打下手?」
「不是普通感冒。」對面的雌蟲深深嘆了口氣,緊接著快速提了口氣,像是在為自己順毛捋,不要暴起,又帶著股強烈的勸說意味:
「雄蟲感染的是晶簇病原體,病因是精神力和身體的雙重極度疲勞,以及長時間處於密閉空間導致細小塵埃感染,造成了身體免疫力低下,目前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階段。」
蘭斯諾特感覺自己心臟咯噔一聲,直往下墜,卻還是強裝無所謂地問道,「這跟我回去有什麼關係?」
「關係很大,這種病需要與雄蟲發生過親密關係的雌蟲信息素安撫,」像是知道那邊下一句會說什麼,勞埃德緊跟著補充道,「效用隨時間遞減,且目前聯邦僅有這一種可行辦法。」
「……」
「三十分鐘內必須趕到,」勞埃德說,「或者趕不回來也行,你可以直接去殯儀館幫你的雄蟲處理蟲屍,這樣也比較省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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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如一道流光劃破的深邃,窗外,星辰如銀色的沙礫快速向後掠去,在幽藍的宇宙幕帳下拖出一道道虛幻的光軌。
以遠超限速的速度一路馳騁,星艦十分鐘後降於別墅的草坪上。
蘭斯直奔地下室,剛下第一個台階,就見勞埃德一身白大褂,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靠在蘭斯諾特房間門口,抱著胸:「地下室空氣太差,塵土含量嚴重超標,不適合休養,我把雄蟲移到了你的房間。」
那裡有雌蟲信息素,對雄蟲的恢復有利。
蘭斯諾特看了眼勞埃德,眼神陰晦。
多年交情,為對方處理無數傷口,見證對方揭竿而起的輝煌與無數不為人知的傷痛,勞埃德瞬間瞭然——
明明喜歡得不行,卻死要面子活受罪。
當然,受罪的肯定不是蘭斯,而是那只可憐的、被一隻不懂愛的雌蟲折騰得奄奄一息的雄蟲。
給了勞埃德輕飄飄的一掃作為感謝,蘭斯幾乎是衝進了房間。
雄蟲的情況比他想得還要糟糕,嘴唇慘白,整張臉沒有絲毫血色,因寒冷而不住顫抖著。
治療需要蘭斯諾特信息素安撫,貝肯頷首向蘭斯打了聲招呼,帶領幾隻侍蟲連忙退下。房間現在只剩諾德、蘭斯諾特和勞埃德三隻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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