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半晌。
諾德的思緒仿若翩躚的蝴蝶,悄然飛躍時光的長河,最後落在某個記憶深處的隱秘碎片。
他想到了一些畫面。
起初,他以為自己沒那麼在意,他總能想到一些自得其樂的消遣方式,讓自己好歹看起來沒那麼悲慘。
可當把回憶翻舊帳一樣刨挖出來,才發現自己其實從未釋懷。
原來他也知道這種地方對身體有傷害。
他不由冷笑了一聲,舌尖在抵著上顎淺淺轉動了一周,哀嘆了一口氣,一字一頓,「是啊,傷害。」
「就和你以前讓我住的倉庫一樣。」
第11章 聊天(一)
鏡頭那頭,英俊的軍雌面色一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腦部的血液近乎凝結,肌肉仿佛失去了動彈的能力,涔涔冷汗幾乎是瞬間滲出。
他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也什麼都看不到了,心臟像是被鈍刀攪動般地痛,眼前只有一片潮濕冰涼的黑。
「雄主,你聽我……」
諾德不聽,興致缺缺地掛斷了通話。
他把光腦腕環揣進口袋,欸然嘆了口氣。
看來找蘭斯諾特要回移民證這條路是走不通了,他還是想辦法掙錢補辦吧。
諾德隨便套了件衛衣外套,準備去好友亞蓋家。
「閣下,這麼晚了您要去哪裡?」
見到雄蟲在玄關換鞋,家裡幾隻侍蟲連忙上前,站成一排把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元帥交代過了,時刻關注閣下的情緒,以及最重要的,千萬不能讓蟲離開莊園。
諾德換鞋的動作一頓:「……」
黑社澮呢?
涅爾多的侍蟲和三年前貌似不是同一批,沒變的是看起來一樣身手不菲,許多都是因傷退伍的軍雌,隸屬於蘭斯諾特麾下。
諾德看了眼一排精壯的軍雌,半秒就下定結論——打不過。
「是啊閣下,天色已經太晚了,」貝肯慢一步走過來,彎腰陪笑道,「或許您是想吃些什麼嗎,還是想買點什麼呢,我叫侍蟲幫您代勞,就不勞煩您親自跑一趟了。」
諾德深深地看了眼亞雌管家。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對自己釋放善意的人。
但要在自己和蘭斯諾特之間抉擇,對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蟲族的平均壽命在200歲,但你其實很難通過外貌辨別蟲的年齡,他們的相貌在達到青壯年期的巔峰後,會維持數百年,直到最後的50年才會迅速衰老,顯現出歲月的刻痕。
三年時間過去,這隻頭髮花白亞雌管家臉上明顯多了幾條皺紋。
「我想找亞蓋喝酒,」諾德悠悠嘆了口氣,他不想遷怒無辜的打工蟲,但也實在不想被關在這裡,「這個怎麼找蟲代勞,把我的嘴捎過去嗎?」
貝肯:「……」
侍蟲:「……」
-
半個小時後,諾德被三艘並行的星艦「押」送到了威廉家別墅。
一樓客廳。容貌嬌俏的金髮雄蟲身著一身昂貴的紫紅色絲緞睡袍,抱著一隻通體紅色的火焰貓,坐在鬆軟的獸皮沙發上,見到他來,沒說話,只是扭頭冷哼了一聲。
諾德:「……」
什麼時候把這位祖宗得罪了?
不過既然小雄蟲大晚上還樂意等他,還特意提前給他留了門,想必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真是不好意思啊小亞蓋,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諾德快步走到亞蓋旁邊,摸摸他的的金髮,挨著他坐著,又從背包里掏出一瓶從蘭斯家順來的珍藏樘酸梅酒,「這個是我帶來的歉禮,你最愛的樘酸梅酒,據說這是用哈瓦拉星的甄選樘酸梅釀造的,咱倆要不走一杯?」
「誰跟你小亞蓋了!」金髮雄蟲拍開他的手,「我才不要跟你喝酒!你這隻臭蟲!」
都混成臭蟲了啊……
諾德搖搖頭,哭笑不得,給雄蟲倒了一杯,擱在雄蟲面前。紫紅色的液體在流光溢彩的水晶燈下,泛著動人的色澤,酒香撲鼻。
看在這確實是好酒的份上,雄蟲彎紆尊降貴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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