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商巍然禮貌而不失尷尬地笑了下,「真拿他沒辦法哈……我們幫他收拾下,吧?」
於是江季恆眨眼就從「進門要喝好茶的貴客」,變成了「彎腰收拾人家衣服的保姆」。
不過……江季恆彎腰撿起一條白色的四角內褲……
如果繆冬寄真的是商巍然回國之後交的小男朋友,依照商巍然的占有欲來看,應該不會讓他一起幫忙收拾這些東西。
兩個人一邊收拾一邊失語。繆冬寄也不搭理他們兩個人,非常舒適地趴在沙發上面,咬著巧克力擼著貓,哼著隨口胡謅的調子畫現場調度圖。他今天穿的牛仔褲本來就緊,毛衣也很服帖地貼著他的腰身,所以趴在那時的弧度既真實又曖昧。他實在是太不把他們兩個當外人了,打哈欠揉眼睛時還扭著腰,無意露出一截畫著黑色文身的皮膚——這紋身的位置過於曖昧,隱於下身的褲子裡面,不過看樣子應該是一根黑色的羽毛。
白皙的腰身和黑色的文身……這色差色氣過頭了。
「一會兒再收拾吧,我先給你倒杯茶。」商巍然把衣服全部塞到衣櫃裡面,轉了身,「等他睡了我再收拾。他身體不好要早點睡……」商巍然朝江季恆抱歉地笑笑,「拜託你體諒下了。」
「不用。」江季恆把疊好的衣服往衣櫃裡面一塞,「你去和繆導工作吧,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繼續收拾下。」
商巍然笑著搖搖頭:「今晚找你可不是讓江才子來做勞工的。我也就開門見山了。」他說道,「你也知道,我擅長象徵主義的電影,比如《廣寒月》。但是《殘霜天》整個電影的基調偏向於現實主義,我不怎麼擅長。」
江季恆瞬間懂了他的意思,問道:「是打算要我幫忙?還是想把這位子直接給我?」
「我頂多還能在這呆兩個周。」商巍然倒是難得的擺出了十足的求人態度,「《殘霜天》有個好導演,有個好劇本,也會有個好劇組。只要有你的加入,我相信《殘霜天》會是一部不比《廣寒月》差的好作品。」
話很好聽,但對他們這種人來說,話不是聽著好聽就行的。
江季恆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今天只是先打個招呼,你考慮一下,我們是有誠意的。」商巍然拍拍他的肩膀,「考慮好了告訴我一聲就行。今天太忙了就不給你看劇本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江季恆敏銳地從商巍然眼中察覺出「不可於此時明說」的難言之隱來。
這份難言之隱是來自於繆冬寄麼?
他不動聲色地看過去,卻正好對上繆冬寄直勾勾看過來的眼神。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盤著腿坐了起來,懷裡抱著那隻大貓,明明神情倦怠,可一雙眼睛卻明亮到好像透出光來。這個在電影裡面把觀眾玩弄得團團轉的大導演,在現實生活中卻好像天生不懂什麼隱晦與躲閃。
他已經被繆冬寄的目光黏住,動彈不得。而繆冬寄的回應,卻是對著他茫然無意地歪了一下頭。
應當屬於少年的爛漫純粹實在過於扎眼了,江季恆的呼吸都不由窒了一下。
繆冬寄好像天生就會勾人一樣,兩天來把平常異常禁慾的江季恆搞得頻頻失態。
「回去吧。」商巍然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目光意味深長,「以後再說。」
江季恆的識趣實在是和商巍然相配。他走了之後,商巍然看著繆冬寄差不多清醒了,便想繼續把房間收拾乾淨,而且還是忍不住數落了一下繆冬寄的能折騰。繆冬寄也不惱,把本子放在貓身上畫調度圖:「巍然哥,你真囉嗦。」
商巍然嘆了口氣,上前去掀沙發墊,成功把纖薄的繆冬寄和巨大的肥貓一起掀翻在沙發上,然後終於找到了那塊珍貴的茶餅。商家大少爺氣得要冒煙:「那還不是因為你能折騰!」
順勢跳下沙發的大貓暴躁地「咪」了一聲,伸出爪子拍了商巍然的腳一下,然後慢悠悠踱步到自己的貓窩躺下了。
繆冬寄家的貓雖然粘人也乖,但似乎並不是很喜歡繆冬寄,通常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愛自己呆著的時候就不理人了,除非這個時候繆冬寄屈尊去請它。
繆冬寄不學自通地轉移話題,「我昨天很開心。」他換了個姿勢躺在了沙發上,盯著一陣忙碌之後開始泡茶的商巍然看:「我吃了一串冰糖草莓。」
「江季恆給你買的?」商巍然無奈地沒收了繆冬寄的巧克力,他實在再了解這兩個人不過了,「小繆,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總是盯著什麼東西看,特別是你喜歡或者想得到的東西。」不僅僅是禮貌與否的社交問題。繆冬寄這個人處處透著奇怪和有趣,偏偏又長了一張過於漂亮的臉,以前就沒少被人盯上,有了名氣之後覬覦的人便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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