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什麼卵用,江季恆先生從來都沒有什麼威信可言。
最後Power是被繆冬寄重新送回到江教授手裡的。
這個時候的天依稀透出要亮的意思了,江教授要回公寓收拾一下去上課了。繆導和柳攝影指導也忙著要拍一場日出的外景,只得急急忙忙地往攝影地趕。
導演和攝影指導風風火火出現在劇組。繆導咬著豆漿包打著哈欠,摁著柳闋的頭布置場景。
柳闋身高187,比還差一點才到一米八的繆導高出老大一截,不過此時還是乖乖地任由導演大人趴在他肩上調設備。
繆導心情好的時候,擱在劇組裡面那就是團寵,誰都想也敢趁亂上去摸摸小貓咪的毛。
當然,當繆導摔了劇本指著鼻子罵人的時候,那就是閻王,誰敢上去摸毛都能直接被叨上一爪子。
整個劇組浩浩蕩蕩,收拾完了所有東西,然後蹲在地上等這場日出的景。
繆導整個人又開始犯困,和柳闋幾個人站在角落裡面抽菸——跟劇組的平時又困又累,哪怕沒有菸癮,基本上也會有抽菸的習慣。
拍「外景」除了累就是累,往往要等很長時間才能盼過來一個合心意的景。但是正是因為這個景來得太來之不易,演員們實在是緊張,一不小心就演砸了,演了三遍都沒演好。
繆冬寄搖了搖頭嘆氣:「明天吧。」
這個劇組一早上的準備算是白費了。
幾個小演員怕得要死,但繆冬寄從不對不可挽回的事情生氣。他拽著人整好下一個場景,然後開始給別人講戲。
一看著繆導開始講戲,眾人立刻放鬆下來,悄咪咪湊過來盯著看。
繆導大學的時候的確有影視表演課,但他的表演更多的是在話劇社裡面學的,所以表演方式更傾向於舞台方向。想要塑造一些非常重要的角色時,他相對於技巧的表達更傾向於「信念」——相信自己是人物本身,以及相信演戲時周邊的情境。
繆導十項全能什麼都會,演戲這方面也並沒有比拍片子寫劇本差到哪去,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全職演戲,因為他的那種演法對他自己來說過於傷筋動骨。
不過無論是靠演戲吃飯的,還是靠拍戲吃飯的都喜歡聽他講戲,而且繆導平時要麼清冷要麼暴躁,也就講戲的時候溫柔又耐心,甚至《廣寒月》時期為了幫演員入戲給予過一個長達兩分鐘的擁抱。
那本就是一場「紅衣的憤怒」蠱惑人心的戲,他也就抱著演員踮腳在他耳邊低語,一聲一句都在說服他麻痹他甚至蠱惑他,直至演員成功入戲。
林光霽在接受音樂劇界的採訪時總會有人問起《廣寒月》時的事,有次便無意間說起了這個事,彈幕飛過的都是因欲求不滿而暴躁的「日!」,真是讓人不知道該羨慕誰。
導演的個人魅力強是件好事——《殘霜天》的男女主角招人時,別說是一些小演員了,大明星都往繆導工作室這邊跑得特別勤。
窮到窒息的繆導生動形象地演繹了什麼叫做人窮志不窮,看見一堆大明星聯繫著試鏡,躍躍欲試地已經把下一次跟誰借錢都想好了——哪怕是付最貴的片酬,也一定要找到他心目中的男女主——林歇和沈頌。
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找到。
之所以回到繆冬寄的母校拍片子,是基於商巍然和繆冬寄兩個人的需求。
商巍然盯著的是能夠取代他在劇組裡位置的江季恆。
繆冬寄看好的,則是這個藝術院校裡面燦爛又複雜自我的孩子們——他想要在這裡找到他的林歇和沈頌。
印城藝術大學是所公立藝術大學,公立大學普遍比私立大學要窮,這個現象放在藝術大學裡面更是真理。
別的藝術大學總會偶爾安排幾個小鮮肉大演員,到學校裡面宣傳一下電影或者新劇,也算是為了宣洩一下正當青春的少年少女的過剩荷爾蒙。印藝就不一樣了,別說什麼見面會了,他們連自己音樂學院出去的歌手的演唱會都不肯安排。不過這群仿佛身處佛門聖地的崽子們倒也爭氣,要麼拼了命地往校外的圈裡面擠,要麼就自己在印藝裡面折騰出舞台和燈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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