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小貓兒一樣聞著味湊過來,做到始終沒有動作的江季恆旁邊,盯著看起來樣子頗為不錯的紫薯包看,看了一會兒才覺得氣氛有點不大對,抬起頭神情莫名而茫然的掃了一遍餐桌上的這三個人:「為什麼只看著不吃啊?」
他腦袋也暈乎乎的:「第一份要供土地神嗎?」
「哪來的土地神……」林光霽連忙說,「你吃吧,慢點哈,裡面有餡,可能會比較燙。」
「嗯嗯好。」繆冬寄連忙伸手拿了一個,拿到之後吹了吹,然後忽然轉身把紫薯包舉到江季恆嘴邊,笑得狡黠又甜蜜,「你先嘗嘗燙不燙。」
林光霽按理說應該是比較熟悉繆冬寄的人了,但從來沒看見過繆冬寄這種表情,一時之間也看傻了,紫薯包也來不及吃只顧看著他倆。
江季恆在看見繆冬寄之後就處於呆滯狀態,他從來捨不得把視線從繆冬寄身上移開,但是現在看著繆冬寄又忍不住想起夢裡面那驚怖的場景。他一邊頭痛欲裂一邊看著繆冬寄,像是一邊被玫瑰刺傷一邊享受玫瑰的芬芳。繆冬寄忽然朝他轉過來的時候他正看得入神,幾乎下意識地後縮了一下,然後才低頭看見他漂亮的好像亮著星星的眼睛。
江季恆驀然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直都順利太平,一路走來幾乎都沒有糾結過,從他使他忽略了,有很多問題不是上來就能夠不解決的。或許他也應該多一點耐心,何況他此時此刻也完全沒有別的選擇。
江季恆似乎大夢初醒,就著繆冬寄的手咬了一口那個紫薯包,餡的確還稍微有點燙,熱氣盈了他整個口腔,帶著微微的甜橫衝直撞。他被這人間煙火的芳香從夢中的舞台引誘回這人世間,繆冬寄不在他的懷裡,卻對著他盈盈而笑。
一瞬間江季恆已辨認不清,究竟什麼才是占有呢?
第 86 章
花不知命旅行劇團第二場大戲的靈魂人物——鄭遂,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帶著黃卯一塊出去玩了。留下繆冬寄江季恆坐在桌前同對面的兩位愛情顧問乾瞪眼,於冥思苦想之中捕捉剎那間流竄而過的細微靈感。
林光霽雖然對於藝術敏銳,卻並不擅長直接性創作,現在簡直要困死過去了,礙於繆導的面子也不敢走,只能躺在蕭悔海肩膀上半睡半醒,偶爾不帶腦子地應和一下別人說的話。
被他倚著的蕭悔海看似端莊持重,實際上早就也靈魂出竅了,他對音符的節奏敏銳且富有靈感,在音樂上是個非常傑出的創作者,對於文字的排列組合卻並沒有比自家男朋友好到哪去。
繆冬寄也困,便學著林光霽躺在江季恆的肩膀上,一邊習慣性地在本子上划來划去一邊打哈欠。
江季恆也不能理解繆冬寄對於工作的奇葩熱愛,低頭對著他說:「放他倆一條生路吧。」他說完頓了頓,「我陪你在家想。」
繆冬寄懵了吧唧地抬頭,看向快要東倒西歪的蕭林二人:「你們想出去玩嗎?」
「想想想!」林光霽如夢初醒,忙不迭舉手還拽過蕭悔海提醒他醒醒,「我們還要回美美家去拿點東西。」
「對對。」蕭悔海在林光霽的眼神示意之下也連忙說,「我要帶他回趟家。」
說來蕭悔海是韶城的人,來了一趟不回一下家也挺說不過去的。繆冬寄點了點頭,又叮囑道:「那你們小心,別被認出來。」
「好好。」林光霽拽著蕭悔海,兩個人腳底抹油般溜了。
這下繆冬寄更加無所顧忌,扔開筆撲進江季恆懷裡,口齒不清地說:「想不出來有趣的點子。」
「別著急。」江季恆摸摸他的頭髮,然後猶豫著從兜裡面掏出一顆薄荷糖,遞到了繆冬寄面前,「吃嗎?」
這是他從林光霽那學來的小把戲,某些帶著孩子氣的小甜蜜。只是繆冬寄最喜歡的糖不是奶糖也不是水果糖,而是辛辣的薄荷糖。這小動作的甜蜜Buff立刻因此下降了百分之五十。
但繆冬寄實在沒感受到這麼細膩的小心思,他開心地雙手接過糖撕開放嘴裡了,然後接下來的吻都是清新誘人的,可稍一過頭還是會被那沒來得及稀釋的辛辣追趕,正如同欲望一過頭便會面臨著被吞噬。
江季恆心中鬱郁不結,但奈何一看見他還是喜歡地忍不住要笑,連同那些每個午夜夢回時下定決心要同繆冬寄說的話都一併說不出口。他又輕輕觸碰了一下繆冬寄的嘴唇,然後說:「我們去書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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