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季恆點了點頭,「最後再加上一個點題。」
繆冬寄點了點頭。
小繆無疑是一個每一部作品都在進步的人,在《永無島》做完之後,他發現自己掌握不好這種小故事戲的內容和節奏,使得《永無島》成為了一部觀眾幾乎承載不下的作品。一時之間又難以在這方面取得大的進步,所以之後再沒有嘗試過類似格式的戲劇作品。
可現在,這個挑戰還是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
再天才的藝術創作者,也會有最好的作品或者稍差的作品。繆冬寄創作雖然並不在意他人的評論,卻非常希望每一部作品由自己回憶起來時都鮮明生動而值得。所以他做東西之前和之中這段時間都會非常焦慮,現在同樣如此。
他坐在椅子上不說話,皺起眉去折筆記本的頁角。
「別緊張。」江季恆說,「會做好的。」他坐到繆冬寄對面,「現在我們最後梳理一遍。」
繆冬寄聞言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好狀態迎接今晚對的最後一次梳理。
江季恆低頭看自己整理的筆記:「我認為,我們可以首先從黃卯的專題開始。」
繆冬寄:「什麼是愛?」
江季恆點了點頭:「對,以這個為切入點,無論引向哪一個專題,應該都不困難。」
「以黃卯開頭,以鄭遂結尾。」繆冬寄說,「愛為何如此笨拙。」
「嗯,鄭遂的專題非常適合做結尾的升華。」
「那中間的這幾個問題。」繆冬寄低著頭念道,「林光霽:我們期待從愛中獲得什麼?蕭悔海的專題:我們該如何讓自己放開手中的沙?我的:我們要如何抓住愛?還有你……」他稍微頓了頓,然後問道,「江老師,你為什麼提出這樣的問題?」
我們如何在愛中倖存?
這些成為每個人專題的問題,其實並非是由繆編劇布置下去的作業,而是這些人在這段時間對愛的思考之中,自然而然無法思考而出但又無比疑惑的問題。最後眾人的思考討論方向也開始向這方面靠攏,而當來到江季恆的部分,他思考片刻,最後提出了這個問題。
繆冬寄那時似乎還短暫地皺了一下眉,但是畢竟正在工作,幾乎是本能地繼續了下面的討論。現在在一串的頭腦風暴之後看著這個問題好像乍然清醒,他身為一個編劇或者導演,必然擅長揣摩,如今卻不敢過多思考一點。
江季恆放下筆記本,抬頭看他:「還記得我昨天說了什麼話麼?」
繆冬寄點了點頭,畢竟喝多了的是江季恆而不是他。
「我昨天是平生第一次喝醉,但好像並沒有忘記什麼東西。」他說,「不要害怕,阿寄,勇敢揣摩我或者對我提出疑問,我們都保證過不會放棄。」
……
第二天早晨,繆冬寄早起自己靠速食食品對付完了早飯——他在韶城基本已經養成了早睡早起按時吃飯的好習慣,儘管昨天晚上並沒有早睡,然後就坐在院子裡面開始對著劇本死磕。
別墅裡面昨天剛剛到來的那位新客人——徐榮刻,儘管昨晚在晚飯期間受到了還算熱烈的歡迎,但還是和這個「莫名其妙」而且最近「放飛自我」的藝術小團體格格不入。他昨晚睡覺之前都沒能等到江季恆身為發小和東道主應有的關心,睡著之後還被隔壁莫名其妙的嘹亮對唱驚醒。不過雖然一晚上都身心俱疲,從小到大都以精英階級自居且他居的徐榮刻還是按時起床跑步了。
結果徐榮刻跑完步回到別墅院子,只看見繆小導演正在認真工作,便揚起笑臉打了個招呼:「小導演這麼早就工作?」
繆冬寄反應慢,幹活期間腦子又轉不過來彎,聞言抬起頭來隨口應了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一句嗯。
徐榮刻又問:「江季恆呢?」
「還在睡吧。」繆冬寄回答。
徐榮刻聞言立刻在內心對江季恆進行了狠辣的譏諷嘲笑,然後表面上不動聲色地在繆冬寄對面坐下了。
徐榮刻同學雖然昨晚並沒有等到江季恆的慰問,但其實今天早上起床之後看到了江季恆的警告。
江季恆實在是太了解他的髮小們了,知道他諸位發小們對徐榮刻給予厚望希望他能搞到小導演的接觸後信息,也知道徐榮刻本身就看熱鬧不嫌事大對繆冬寄充滿興趣,當晚睡覺之前便發消息道:「別趁著我不在去打擾阿寄,他創作時期精神不太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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