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松的嘴角牽出一抹苦笑:「任金豪和凱薩琳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她答應要和任金豪離婚,然後我就帶她去法國結婚。
我原本已經訂好了今晚的機票,可沒想到卻在昨晚收到了凱薩琳和任金豪五周年紀念日的請柬!」
話音剛落,一名警員忽然推開了門,走到韓旭的耳邊輕聲說:「經過鑑定,嚴松丟棄的那把匕首上的血漬的確來源於死者,並且匕首上只有他一人的指紋。」
「為愛生恨啊!」韓旭的眼神陡然轉亮,意味深長地「嘖嘖」了幾聲。
言下之意,嚴松的殺人動機非常的明確。
「不對,不是嚴松。」林諫注視著單面玻璃後的嚴松,同樣用右手摩挲著下巴,突然從嘴裡蹦出幾個字。
沈鬱和韓旭同時轉過頭來看向他。
他將手伸向玻璃的方向指著嚴嵩的頭部說:「你們看他的傷口,受力處在後腦勺的正中心處。
無論我們用左手、右手還是兩隻手同時攻擊自己的後腦勺,也得不到傷口處的效果。
他的傷的確是被外人打的。」
第6章
「也就是說,真的有人偷偷跟著嚴松一起去了凱薩琳家,然後躲在暗處偷襲了他,接著又進屋殺了凱薩琳?」
韓旭根據林諫的思路推理了一遍。然後讓審訊的警察令嚴松站起來,將腦門對著他們的方向,仔細端詳了一番,又伸出胳膊往自己的後腦勺比劃了一番,琢磨著道:「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沈鬱全程都沒有發聲,只是靜默在一旁,時不時地撇林諫一眼。
然而林諫並沒有發現端倪,沉思了片刻後,對韓旭說:「我想再看一下在案發現場所採集的死者照片。」
韓旭沒有拒絕,即刻將他們帶到了會議室中。
林諫將白板上凱薩琳死相全貌的第一張照片取下,看了一會兒,目光轉得銳亮:
「兇手耗盡周折,將死者固定成跪姿,這是一種祈求原諒的姿態。從心理學而言,兇手想要報復,並且讓死者臣服於自己。
我認為,除了恨意之外,兇手的心理應該更加扭曲。
他喜歡通過傷害他人自尊的形式,尋求內心的刺激與平衡。他虐.待.屍.體,對屍體處以極刑,並且讓死者的狗親自啃食它的主人。兇手很有可能患有心理疾病,是心理學上的personality disorder,人格障礙。
這類人通常會有六種表現:幻覺-妄想綜合徵、精神自動綜合徵、疑病綜合症、緊張綜合徵、情感綜合症、強迫狀態。
他們在幼兒時期人格發育並不健全,童年生活經歷可能遭受過重大精神刺激,例如父母離異、父愛或母愛的剝奪等等。」
林諫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頓時受到了韓旭尊崇的目光。
可一旁的沈鬱只是點了根煙,瞥都不瞥他,聲線平淡地說:「你說患有人格障礙的人大多都經歷過童年陰影。但現在來看,嫌疑人之一嚴松,他的童年父母和睦,生活無憂無慮,他就能撇除嫌疑了嗎?
為愛生仇不可以嗎?你在這兒高談闊論,說兇手很可能是心理變態,但沒有確切的證據,這就是擾亂刑偵方向!」
林諫被沈鬱的噎住好一會兒才涼颼颼回了句,「異性之間的愛情,你不懂。」
話畢,屋內一片寂靜。
沈鬱那雙噬人的眼半眯成一條縫,只剩下寒光如針芒,刺進林諫的骨肉里,讓他無聲中感受到一股涼意。
「沈鬱,你這位新隊員膽子可不小啊。」韓旭隱忍著沒大笑出聲,清咳一聲,打破了屋內的僵局:「誒,林諫,你怎麼知道沈鬱沒談過戀愛?」
沒談過戀愛?
難道麽麽給的資料有問題?
看著兩人之間僵持不下的目光,這下韓旭再沒憋住,大笑出了聲,調侃道:「沈鬱,看來你再不找一個媳婦兒,大家真的要以為你那方面有問題了。」
林諫:「......」
「哪方面?」沈鬱吐字清晰,一字一頓,視線從左到右壓迫地看向林諫二人。
林諫自知理虧,但為了打破僵局,自動屏蔽沈鬱攝人的目光,刻意衝著他甜甜一笑,調笑著說:「老闆你別害羞,這事不會也不丟人,不過你也三十了,也該好好學學。作為隊友,改天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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