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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以穿過這道「高牆」進來,岑道州卻很難進來。

不是喻挽桑笨,而是他只能通過這種法子來阻攔岑道州。他嚇過岑道州,罵過岑道州,也用過椅子來堵岑道州,偏偏岑道州都當自己在和他玩遊戲。

喻挽桑四歲生日那天,老喻被放了一天假。

喻媽媽頭天早上要給喻挽桑洗澡,喻挽桑穿著自己的小拖鞋,就跑進浴室,把門反鎖,堅持要自己洗澡。

「魚魚還害羞了,這么小就要自己洗澡。」喻媽媽感慨地說。

老喻一邊把中午剩下的米飯熱了一下,倒在自己碗裡,一邊對自己媳婦兒說:「男人就要早點有擔當,早點自立,這是好事。」

等魚魚出來了,他用毛巾邊擦自己的頭髮邊走出來。

喻媽媽說:「魚魚你怎麼用州州的毛巾?」

喻挽桑瞬間石化在原地——

怎麼辦?!

他不乾淨了!

他用了那個小奶包的毛巾!

岑道州斷奶特別晚,性格也跟軟包子一樣,愛喝奶,還老乳糖不耐受,還尿床,自己睡覺還會尿褲子。

喻挽桑煩死他了。

偏偏每次真要他遠離岑道州,對岑道州不管不顧,他又做不到。岑道州出了事喊哥哥的時候,他跑得比誰都快,哄好後,他又不管了,等著岑道州黏過來。

岑道州經常在喻家住,所以喻家兩口子買東西都會買雙份的。雙份的可愛動物圖案瓷碗,雙份的同款毛巾,雙份的同樣牌子的牙膏,還有雙份的同樣款式的睡衣。

喻挽桑特別想要把毛巾帕子丟地上,但他始終沒這麼做。

「誒,老喻,州州有一段時間沒來找咱們魚魚了吧?咱們魚魚是不是失寵了?」喻媽媽開玩笑說,「要是魚魚失寵了,咱們就得回去住小房子了。說真的,住了這麼多年的別墅,一下子讓我回到小房子住,我還真不習慣。」

老喻生氣:「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又不是賣兒子才住得起這個房子。」

喻媽媽愛說實話:「當初可不就是小少爺看上咱們魚魚,我們才能跟著魚魚住進岑先生家裡啊。」

一生都要脊梁骨的老喻氣得臉紅:「那是岑先生為了讓我們工作方便點,誰說是看在咱們兒子的份上?」

喻媽媽朝還在石化中的兒子招招手:「兒子過來,快看看你老爸,他嘴硬得跟石頭一樣。岑先生跟他說句客套話,他還當真了。否則人家家裡這麼多幹活兒的,怎麼就我們這一家子搬了進來?」

喻挽桑乖乖朝自己媽走過去,任由媽媽拿了帕子給自己擦濕頭髮。

「媽媽,我想要搬去小房子。」喻挽桑說。

「呸呸呸,別聽你爸胡說八道,小房子哪裡好了。」喻媽媽說。

喻爸爸也喜歡大房子,主要是住這裡方便,他不愛折騰。

喻挽桑見說服不了自家爸媽,只能老老實實地抱著自己的小碗吃飯。飯剛吃完,門鈴就響了。

岑媽媽牽著自家兒子上門。岑道州看上去沒精打采的,他的眼神落在喻挽桑身上的時候,就突然亮了起來。

「媽咪,我去找魚魚玩。」岑道州飛奔道喻挽桑身邊,坐在喻挽桑旁邊的凳子上。

他的兩隻腳歡快地在盪啊盪,鞋子也被他踢掉。

他伸手就要去捉桌上的食物,喻挽桑板著臉教訓他:「吃飯不能用手抓。」

岑道州嘴一癟,就要哭。喻挽桑還用筷子打了他的手。

喻挽桑心裡咯噔一下。岑道州的嘴角越來越向下垮。喻挽桑的心裡又咯噔一下。岑道州眨了眨眼睛,眼睛裡都是眼淚,手還拽著喻挽桑的衣服開始扯。喻挽桑的心已經咯噔不出來了。

「你是小哭包嗎?哪兒來的這麼多眼淚,不准哭了。」喻挽桑拿了自己的筷子,給岑道州夾了一點蔬菜和酥肉,他用勺子舀了兩勺肉沫蛋羹到岑道州面前的碗裡。

岑道州還不太會用筷子,只能用勺子舀著吃。

他一看喻挽桑給自己夾了吃的,頓時就收了眼淚,笑得可甜了,說:「州州不是小哭包,州州是魚魚鍋鍋的小甜心吶。」

喻挽桑沒吭聲,虛虛地用手護著岑道州,怕他摔地上去了。

岑媽媽把喻挽桑的舉動看在眼裡,眼睛裡的笑意多帶了幾分真心。

喻媽媽笑得合不攏嘴:「咱們州州小少爺真會撒嬌,一看以後就是會討老婆喜歡的。」

岑媽媽也覺得自家兒子非常可愛,但還是謙虛地說:「他也就會撒嬌這點討人喜歡,平常折磨起人來一點都不可愛。」

喻挽桑並沒有覺得這個小哭包很可愛,還特別生氣地捏了一下岑道州胖乎乎的臉頰。

嗯,手感特別好,比他自己的臉要好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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