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岑爸爸這一輩兒,不知道怎麼的,就很少有子嗣,岑家出了好幾個喜歡同性的後輩,岑道州是岑家這一輩為數不多的子嗣。因此岑道州也特別受寵。
「你不怕姜其柯找你鬧?」喻挽桑拿了桌上岑道州給他帶的筆記本,看了下上面的數學筆記。
岑道州說:「我才不怕他。」
數學筆記其實很工整,就是字有點「圓潤」,像是一塊又一塊圓形的曲奇餅乾碼在上面。喻挽桑喜歡書法,也一直在練習書法,因此他總見不得岑道州的這一手字。
「字還可以再練練,」喻挽桑說,「你說了這麼多話,喝點水。」
他遞了一杯水過去,岑道州沒有接,而是就著他的手喝水。
喻挽桑問他:「你手裡的藍色本子也是給我的嗎?」
岑道州一下子臉紅了,手裡的本子是他的速寫本,偶爾畫來消遣玩兒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本子上全都是跟喻挽桑有關係的畫。
他的皮膚本來就白,臉紅就更顯得皮膚白。
喻挽桑看出了他的侷促,就沒有再多問。他是一個合格的玩伴,會尊重小朋友的所有舉動。
晚上六點,岑媽媽打電話來催岑道州回去吃飯,喻媽媽直接讓岑道州在家裡住一晚。岑媽媽說:「這哪兒行,他現在都養成習慣了,老往你們家跑。」
喻媽媽特別喜歡岑道州,這孩子就是他看著長大的,跟她自己的孩子沒兩樣。她說:「州州跑來跑去也麻煩,去主樓有一截路的路燈壞了,就別讓他跑回去了,萬一摔著了可不好。」
岑媽媽說:「行,明天一早我就讓章楠那個孩子去修一修。」
「他從外省回來啦?」喻媽媽問。
「回來了,他這回跑得特別遠,說是保送了研究生。學校就選在本地清北大學的醫學院。他跟他老師一樣有出息。」岑媽媽誇讚道。
「都是有出息的好孩子,」喻媽媽說,「明天你甭讓他去修路燈了,我讓我家老喻去修。章楠那孩子還要回去看他老師。」
岑媽媽答應下來。
晚上,岑道州換上了屬於自己的睡衣,丟掉了自己的毯巾,縮進喻挽桑的被子裡。
「聽說感冒都能傳染,」岑道州把自己腦袋湊過去,挨著喻挽桑的腦袋,「哥哥你把感冒傳染給我,你就好了。」
喻挽桑關了燈,給岑道州捏了下胸口的被子:「傳染給你幹什麼?」
「我替你生病。」岑道州說。
「不需要。」喻挽桑回答他。
岑道州還要爬起來,喻挽桑摁住他,難得嚴厲地說:「不要鬧了,快睡吧。」
小孩子的睡衣都特別柔軟,特別薄。岑道州半夜醒了,他撥開自己放在桌上的筆記本,上面的很多畫都是哥哥。
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走不出的迷宮裡,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只想要挨著喻挽桑。
「哥哥,」他喊了一聲,喻挽桑沒有回答他,「我能不能抱你一下?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他的手剛伸過去,腦袋剛挨著喻挽桑的胸口,就聽到喻挽桑問他:「還沒睡?」
岑道州說:「睡不著,我認床,我習慣抱著我的兔子睡。」
岑道州的兔子布偶,是他剛出生那會兒,岑媽媽給他買當一個玩具。他小時候一直抱著那個布偶睡覺,現在長大了,也習慣把布偶放在床上才能睡著。
按照岑媽媽的話來說,這就是大人慣出來的壞毛病。
「在我的床上你也認床?」喻挽桑笑話他,「以前在我床上睡得跟只小豬一樣的人是誰?」
岑道州說:「那是因為以前我都抱著你睡,比起認床,我更認哥哥你。」
「我現在也沒不讓你抱,」喻挽桑張開手臂,「抱吧,我今晚上換了一床薄被子,兩個人抱在一起睡覺也不會太熱。」
岑道州撲過去抱住喻挽桑,腦袋下意識討好似的蹭了蹭喻挽桑的下巴,說:「不愧是聰明的班長哥哥大人!考慮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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