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道州連姜其柯這樣腦子只有花生米大小的人都能看得上?
喻挽桑想,他遲早得把姜其柯給幹掉。不管如何,這輩子岑道州絕對絕對不能再喜歡男人!
起碼也不能喜歡像姜其柯那樣的男人。
廟會很熱鬧,幾條小街道連著,街上都掛著燈籠,攤子上也都亮堂堂的,賣糖人、冰糖葫蘆和各種編織飾品的攤子前圍了不少情侶。有穿著道袍的男人在擺攤算命,他的攤前排了不少人。
馬上就要到煙花會的入場時間,喻挽桑打算拉著岑道州先入場占個好位置。
岑道州卻拉著他去排道士算命的隊伍。
「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那個大叔幫忙算一下,你等等我好嗎?」岑道州望著他。
喻挽桑撐著傘,給小少爺擋著風雪:「好,我等你。」
岑道州滿足地笑了笑,他笑得有些勉強。輪到他時,煙花會已經開始。天空被煙花好像炸出了一道口子,夜晚絢爛奪目,吸引著讓人忍不住望過去,而那一抬頭的瞬間,就仿佛被定格成了永恆。
岑道州抬起頭,那一剎那,他看見喻挽桑的眼睛、眉毛、鼻子和被凍得有些白的嘴唇,雪沾在喻挽桑的短髮上,喻挽桑的眼神深沉而有讓人看不透,那一剎那成了岑道州心裡永恆的心動。
道士以測字為主,測得特別快。岑道州寫了一個「繡」字。「繡」字測姻緣,乃是吉兆。「字末三川六段,為天地交泰之象,夫婦可偕老。這是字面的意思,」道士說,「有些事有些人,看不透乃為吉,看透了,便容易昧了心。」
他說著,拿了手裡的銅錢丟到桌案上,三枚銅錢總共測了六次,得到六爻卦象。他嘆了口氣:「老子下山來玩兒,沒想到測到一個凶的。這回我陰德都得散去不少。」
喻挽桑拉著岑道州就要走,這道士看起來就很不怎麼樣。
「等等,」那道士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軍大衣,站起來,說,「小朋友你給了錢,我不能不給你指路。這有損我們行業的規矩。」
岑道州停下來。煙花的聲音震耳欲聾,身邊不斷有人擠著往煙花會舉辦的灘涂方向走。
他被喻挽桑拉了一下,喻挽桑手裡的傘一直罩在他身上。
「我不測了,哥哥不讓我迷信。」岑道州看了眼喻挽桑說。
「他啊,」道士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就是你最大的迷信本身。三千世界一菩提,舊事難斷,新事難擇。一切劫數都是命定。」
喻挽桑:他在點我呢?就差把我是重生來的寫明白了,什麼舊事新事,他偏偏要把這兩個混為一談。
岑道州跟著喻挽桑進了煙花會。煙花的聲音很大,岑道州湊近一步挨著喻挽桑:「哥哥,一開始我覺得門口的道士是騙人的。
「那你還去測字?」
「玩玩嘛,」岑道州把手放在喻挽桑的兜兜里,他牽著喻挽桑的手,自己手心裡也在冒汗,他在緊張,在把握分寸,他不知道分寸在哪裡,所以一直在小心地試探,「但是後來他說,哥哥你是我最大的迷信時,我就覺得……他好像真的有那麼幾分功夫在的。」
煙花會迎來尾聲。煙花炸開的聲音越來越大。岑道州抬起頭看煙花時,發現自己的耳朵被一雙手罩住。他扭過頭去看喻挽桑。
「哥哥?」
喻挽桑在他耳邊說:「我不信命,所以你最好也不要信。」我能改變我們的結局,不就是天災人禍,不就是所謂的性別取向,還有你缺失的快樂童年,我都給你補上。
「嗯吶,」岑道州轉過身,攥著喻挽桑的羽絨服衣擺,「我不信命,我只信哥哥。」
煙花盛大,他其實沒有聽得特別清楚喻挽桑的話,只聽到了前半句。喻挽桑不信,那他也就不信。
第30章
他們逛完廟會,喻爸爸開車來接他們回去。車上,兩個小朋友都睡著了,腦袋挨著腦袋捧在一起。喻爸爸跟自己媳婦兒在車上煲電話粥,車開得特別穩當。
「都睡著了,看樣子今天他們兩個都玩得很累。」喻爸爸說。
藍牙耳機里傳來媳婦兒的聲音。老喻特別滿足,老婆孩子熱炕頭,這生活別提多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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