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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挽桑的優秀就在於,他知道哪裡是岑道州薄弱的的地方。所以他基本只需要講一遍,岑道州就懂了。

臥室的大燈關了,只留了一盞床頭燈,他們兩個人都上了床。

呼吸聲夾雜著被子織物的聲音,就像蟲翅在秋天拍打過草叢的聲音一樣孱弱。

「岑道州,你能不能抱我一下?」喻挽桑坐著,和岑道州面對面。

岑道州露出不解的表情,儘管不解,他還是伸手去抱了喻挽桑:「這樣嗎?」

他們兩個人挨得很近,呼吸也仿佛黏在了一起。

角落裡的紅色玩具小汽車一動不動,窗外的風從窗戶的縫隙吹進來,嗚嗚作響。窗紗被吹動著,掩蓋了許多繁雜的思緒。

喻挽桑往後掙脫,離開了岑道州的懷抱。心臟的位置表現得很活躍。他好像才是既定軌道的那輛列車,卻因為一些不確定的因素,而中途脫軌。

他貌似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偏離了既定的方向。

岑道州沒有進一步靠近他:「哥哥,你還想要我抱你嗎?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喻挽桑搖搖頭,他需要時間冷靜冷靜。

他起身要往床外面走,因為他一直是習慣睡在外面的。他撐著起來的時候,腰忽然被岑道州把住了,他的腰一軟,突然整個人就跌倒在了岑道州身上。

「我——抱歉——」喻挽桑撐著要起來,卻接連幾次都沒有能夠撐起來,因為岑道州的手一直在他腰上,用力地掐著。

他的膝蓋和岑道州的大腿間一直在摩擦。岑道州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在他耳邊說:「哥哥,你別動了。我有點怕。」

岑道州的身體一僵。他感受到了岑道州身體的反應。

兩個人身體的熱度都不算正常,暖黃色的床頭燈照出兩個人紅著的臉和耳朵。

喻挽桑從岑道州的手上掙扎著起來,坐到床邊,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你去廁所弄吧。」

岑道州點點頭,掀開被子,起身去了廁所。

廁所的隔音很好,喻挽桑連水聲都聽不到,也更加聽不到夾雜在水聲中那幾聲孱弱的低語。岑道州此時嘴裡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在對喻挽桑的褻瀆。

最終這晚上,兩個人誰也沒有睡好。

喻挽桑對從岑道州的試探,得出的結果卻讓他自己害怕。他對岑道州有想法?他喜歡岑道州?喻挽桑不知道他該怎麼辦,這和他既定的目標差了太多。

而岑道州被喻挽桑的試探折騰得睡不著,他不敢想,喻挽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也不知道喻挽桑究竟猜到了多少。

如果沒有他的糾纏,以後哥哥大概會和一個很好的人結婚,不管那個人是男生,亦或是女生,哥哥會對那個人很好。好到讓他都嫉妒。哥哥的笑容不再是他的專屬,哥哥身邊最親密的位置也不是他的。

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結果。可就是這些顯而易見的結果,讓岑道州心裡很悶,悶得他無法呼吸了。

半夜,喻挽桑轉過身,對著岑道州。黑夜濃稠如黑墨,實在看不出任何東西。饒是岑道州在他眼前,他也看不見,只能聽到很小聲的呼吸聲。

他閉上眼,努力入睡,卻沒看見那雙在黑暗中同樣睜開著,看向他的眼睛。

第40章

十二月,聖誕節前天晚上,發生了一件讓整座城市的人們都十分震驚的事件。

市里,四橋那邊往市政中心走的路上,爆發了大規模遊行。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和反對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兩個派別,在路上發生了大規模的鬥毆事件。

這場鬥毆的結果是,造成了十四人死亡,四十餘人受傷。

聖誕節那天早晨,學校里所有的人都在關注這件傷亡慘重的鬥毆事件。

據記者報導,死亡的那十四人,都是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的人。他們有的被挖掉了耳朵,有的被推下了大橋,有的人失去了眼睛。他們全部簽訂了器官捐贈協議書,死亡後的所有可用器官將捐贈出來。

「這也太可怕了,果然即便是同性婚姻合法了,同性結婚這件事還是不可行。」文樺說。

「我昨天從那邊路過,橋堵了。所有人都圍在橋兩邊,沒有人敢進去。那群人太可怕了。」周照昨天幫他媽去買菜,回去路上要經過四橋,他站在橋邊,腿都發抖,「跟單方面的屠殺沒有區別,支持者始終是少數。而那些站出來反對法案的人,基本又都是很激進的人。」

第2節 課間,學校取消了跑操的環節。學生被集合到操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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