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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基地第三天。基地附近的一片山區發生山體滑坡,所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黎赫在第三天的下午,在宿舍里神神秘秘地說自己找到了可以進入梨園的入口,就在公共廁所後面。

大學生精力充沛,加上這幾天因為下大暴雨,都在室內訓練,沒有出去拉練,他們閒得簡直沒有軍訓的體驗感。

幾個人很快就敲定,要去梨園裡摘梨子。岑道州有點猶豫,他放下洗好的衣服,打算勸阻一下黎赫,黎赫卻說:「去試一試嘛,反正我們也就圖一個好玩兒,不讓教官發現就好啦。」

他們一共九個人打算去偷梨子,六個人進園子,還有三個人在外面望風,寢室剩下的人因為是別班的,沒有過來。

下午六點多,好不容易有片刻晴朗的天氣,忽然驟變。山里已經開始往下蹚水。教官緊急集合,讓學生進入宿舍不准外出。清點人數的時候,負責醫學系四班的教官著急地拿著點名表到總教官面前:「我們班有六個學生還沒回來,我問過了,宿舍的人說他們進梨園了。」

總教官罵了四班的教官一頓,隨後著急地帶人去梨園。

梨園附近的山在半個小時前發生了山體坍塌。東南方向有很大一片梨園都被坍塌下來的泥塊掩埋。

而在梨園裡的岑道州,因為雨越下越大,就打算回去,他跟黎赫他們意見不合,就分開走了。他往回走了沒多久,就聽見黎赫他們走的方向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

他不得不又折返回去,打算看看他們是不是出了問題。

山體坍塌,面前的梨樹被泥塊掩埋。大半的樹木被折斷。泥水不斷往下流,再過一會兒,說不定有可能發生泥石流。岑道州往前走的路被擋住,他在周圍看了一圈,沒看見黎赫他們的人,因此他連忙往回跑,去找人來幫忙

總教練在半路遇到岑道州。見到被淋得跟落湯雞一樣的男生,總教練只剩下一肚子的氣,他一巴掌扇在岑道州的臉上:「你們知不知道擅自闖入危險區域,會死人的?」

岑道州來不及解釋:「跟我走,黎赫他們走的方向被山上滑下來的石塊埋了。」

他在前面帶路,有人給他送傘,他沒要,爭分奪秒地往前跑。總教練心裡不免有了幾分愧疚,他以為岑道州是那種不聽勸還一意孤行鬧事兒的刺頭。他確實是慌了頭,卻也不該打學生。

四班教練跟著岑道州沖在前頭。他們往前又走了大概一公里的距離,遇到了折返回來的黎赫等人。黎赫嚇得要死,連忙跑過來,抱住岑道州道歉。

經此一事,岑道州原本被評上的軍訓優秀標兵稱號也被取消。

晚上十點,岑道州回到宿舍,他洗完澡,用被子把自己捲起來,到窗邊連信號。山里信號弱,只有窗邊會偶爾有一點。

黎赫的床在窗邊,他讓開來,邀請岑道州上來:「到我床上坐著連網絡吧,現在的天氣怪冷的。」

岑道州裹著被子,上了黎赫的床,手往窗邊舉著手機,終於連上了信號。他給喻挽桑打了視頻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來。

「哥哥你睡了嗎?」他把手機拿遠,讓自己出鏡。

宿舍到十點就熄燈,大家都在自己床上玩手機。宿舍熄燈了,很暗。岑道州的臉在鏡頭裡就是一片黑。黎赫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給他打著光。

岑道州奇怪地看他一眼。黎赫說:「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我幫你打手電筒就算是道歉禮了,可以嗎?」

岑道州點點頭,繼續看手機。

「剛打算去洗漱,」喻挽桑把手機拿到陽台上,為了和岑道州說一些悄悄話,「你的臉怎麼紅了?曬傷的?」

「嗯,是的,最近訓練比較嚴。」岑道州說。他揀著好的事兒和喻挽桑說,今天下午他差點被埋在泥塊下,還被總教練打的事兒,他一點沒說。

「我聽說你們那兒發生了山體坍塌,你沒事兒吧?」喻挽桑問。

「沒……沒啊。」

喻挽桑靜靜地注視著他,他有時候真的不想那麼懂岑道州,但事實上,在岑道州第一次撒謊時,他就全懂了。

「撒謊精。」喻挽桑說。

岑道州不情不願地說:「我不是撒謊精。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但我希望,你身邊發生的事情,我是第一個知情的。」喻挽桑打開陽台的窗戶,外面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小雨的聲音很輕,像是情人的呢喃一樣動聽。

他看著岑道州裹著被子,凍得鼻子發紅了,還在堅持把手機拿到窗邊跟自己講電話,就狠不下心罵人了。

「對不起哥哥。」岑道州道歉。

「你有在好好想我嗎?」喻挽桑終於給了他一點糖。調動小少爺的積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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