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愛唱的還是老歌。張澤在跟班長玩骰子,他拉著岑道州一塊兒玩,岑道州玩了六盤遊戲,就輸了六盤,喝了六杯酒。他喝醉酒後,就拉著喻挽桑的手,不肯鬆開。張澤在起鬨他,說他長這麼大了怎麼還黏著哥哥。
岑道州牽著喻挽桑的手親了下,說:「我的。」
胡陽在旁邊用手機看論文,專業前30%有保研名額,他想要爭一爭。聽見張澤被當成單身狗虐的吱呀亂叫,胡陽滿意地笑了。又一個受害者。
聚會進行到一半,班長說自己出去接個人。張澤吐槽什麼人這麼大牌,現在才來,還要人去接。五分鐘後,班長把沈夏帶進包廂。岑道州原本倒在喻挽桑的肩膀上睡覺,聽到沈夏兩個字,一個機靈就醒過來。
喻挽桑正在幫他玩遊戲,他輸了好多局遊戲,真心話大冒險被問出了不少秘密,喻挽桑接手後,就只管贏,贏了就讓岑道州來問別人真心話。張澤說他作弊,岑道州的手搭在喻挽桑的胳膊上:「你也去找你哥哥來幫你唄。」
張澤悶聲喝了酒,說以後再也不要和情侶玩遊戲。手上的動作卻還是很誠實,繼續搖骰盅,想要贏回來。
岑道州不想喻挽桑看見沈夏,他伸手捂住喻挽桑的眼睛,這是他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做法。
張澤奇怪地看他。
岑道州又硬生生地把手放下來,他拉著喻挽桑,說:「哥,走,我們走。」
他有點喝醉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他忙拉著喻挽桑走,他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仿佛只要哥哥跟沈夏多接觸,哥哥就不再是他的了。
他希望哥哥永遠站在自己這邊,而不是像很久以前一樣,半道上騎著車,忽然就跟沈夏跑了。
他不喜歡沈夏,一點也不喜歡。他對沈夏的討厭,比陸璨還要多。這很奇怪,明明沈夏沒有對他做什麼壞事,甚至算得上是一個很不錯的同學。
喻挽桑的目光在沈夏身上停留了幾秒鐘,很快就被岑道州的手捂住。眼前一片黑,他能夠聞到岑道州早上抹在手腕的香水味。
岑道州為什麼會討厭沈夏?
好像從一開始,岑道州就不喜歡他和沈夏接觸。以前他懷疑過,岑道州是否也是重生的。不過很快這個想法就被他否決了。
如果岑道州真的是重生的,肯定不會這麼陽光,因為他而死過一次的人,又怎麼還會全身心地喜歡他?
沈夏在KTV待著的半個小時內,岑道州一直沒有笑過。
除了最開始,岑道州說了兩聲要喻挽桑一起走外,後來岑道州再也沒說過別的話。
喻挽桑放下酒杯:「不好意思,家裡還有事兒,我帶岑道州先走了」
喻挽桑在外人面前總是叫岑道州的大名,一點也不親近。明明可以叫小名的。
岑道州牽著喻挽桑的手,一聲不吭,從沈夏進來起,他就再也不肯笑了。
胡陽也站起來,他是跟著喻挽桑和岑道州來的,除了他倆,在場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因此他也想要離開。
喻挽桑拿了桌上的一塊水果遞給岑道州:「要吃點水果解酒嗎?」
岑道州看水果有點重影。他真的醉了。
「哥哥你餵我嘴裡,水果長了兩個,哥哥你也是,有兩個,我牽不住你的手。」岑道州眨了眨眼,他真喝醉酒了。
岑道州把蘋果餵進岑道州嘴裡,拿了卡座上的圍巾,圍在他的脖子上。
三個人跟著出去。外面又開始下雪,胡陽說自己打車回宿舍,等過年那天再來找他們。
岑道州高興地揮手說:「一定要來啊!我和我哥都等你來過年!」
喻挽桑把朝著垃圾桶揮手的岑道州掰過來,面對胡陽:「胡陽在這邊,你別揮錯了。」
「看來我真喝醉了。」岑道州嘀咕。
胡陽在計程車里朝他揮手:「我會來的,謝謝你,小少爺。」
他們兩個人都喝了酒,無奈只能打車回去。車留在KTV下面的停車庫裡,明天再來開回去。
雪下得好大,像是被凝結後的陽光一樣,白的刺眼,卻又那麼冷,一點也不溫暖。
等車時,岑道州忽然往前一步站在路燈下,他笑著說:「哥,我喜歡你。我要跟你表白。我準備了好多花,Pookie來家裡那天,我就想要表白。但是因為我剪輯視頻的能力太爛,我們的錦集一直沒有做好。我就沒有表白了,只能把Pookie送了家。」
軟體上打的車到了,喻挽桑朝他招手,岑道州跑過來,像是表演成功後的明星,從舞台上撤離。
他來到喻挽桑身邊,把手給喻挽桑牽:「哥哥,答應我,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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