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沿著長廊剛往那走了幾步,蕭譽腳下一頓,已經有人了。
「你,你就是那個南疆來的質子,名叫蕭譽對吧……」
四面簾被唰地打起,身著錦衣少年懶倚在美人靠上,正把玩一條碧綠的蛇,原本極無聊的神情在窺見他後,興味盎然地打了個手勢,「來啊蕭譽,還不過來見過本皇子。」
那手勢招貓逗狗般。
易辰死死立在蕭譽身前,「世子。」
那自稱皇子身邊伺候的宮人語氣不善,「這是楚燕的二皇子,還不行禮。」
蕭譽摒退易辰,不見一絲怒色,「南疆蕭譽見過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翻身起來,碧蛇纏上他肩頭,嘶嘶對外吐著信子,他皺眉嘖了一聲,「叫你來你不過來,豈不是成心與我作對,你們幾個,去給我把那個蕭譽請過來。」
易辰心慌如麻,「世子,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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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肩輿從明華殿至御花園。
「停下,」容蓁掀開簾幔,「芯紅,你可聽見什麼聲音沒有?」
芯紅貼近肩輿,低聲道,「娘娘,是……南疆世子蕭譽和二皇子在前面水榭。」
「打起來了?」容蓁淡聲道,「二皇子怎麼越長大越糊塗了,白給人當沙包。」
「不是啊娘娘,」芯紅搖頭,「是那個蕭譽單方面被二皇子教訓。」
容蓁愕然一瞬,示意儀仗放低,不要出動靜,芯紅打了把傘罩著她,一主一仆站在暗處看向御花園的水榭。
只見蕭譽和他那小侍從被二皇子身邊的宮人內侍們抓著就要打,二皇子在水榭里摟著那條小蛇笑得陰測測,嘴上喊著加賞,打中臉十片金葉子,留痕二十片金葉子……
容蓁嫌惡地冷嗤,「著實狠辣,隨了他父皇。」
容蓁覺出古怪,「他刻意忍讓,折騰這一次,鬧大也好,陛下顧及顏面也會警告下去,省得以後還有人如此明目張胆地繼續害他。」
她自一片草木中看去,少年的赤色衣袍亂了大半,被雨浸濕的烏髮貼在蒼白的臉上,殷紅唇色宛若啼血,一片暮沉沉天色中,他倏地往這邊看過來,瞳仁黑亮得驚人,好像就在盯著她,無聲地質問。
容蓁冷眼旁觀,待宮人內侍開始綁人要投湖,她閉了眼站起身來。
「皇后娘娘到——」
二皇子驚怔,立馬冒雨出來跪地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容蓁坐在鋪好軟墊的石凳上,看著眼前不過髫年的孩童,「二皇子,你們這是做什麼?」
「母后,兒臣,兒臣委屈!兒臣見蕭世子在外淋雨,好心邀請他入榭跟我一同避雨。」
「誰知道,誰知道他罵我不過小小皇子也敢跟他同處避雨,硬是要我滾出去,我不允,他便要入殿來扯我,就連阿碧,阿碧也被他……」
二皇子哭得傷心,腕上小蛇便嘶嘶吐著信子爬到他手上,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母后,你看看,兒臣的阿碧被他踢傷,內侍宮人也被他打傷,兒臣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才讓宮人們把他制住。」
容蓁頗為頭疼地嘆了口氣,望向岸邊淋雨的少年郎道,「蕭世子,你有何說法?」
雨水像玉珠一樣順著少年精緻白皙的臉龐往下淌,在下頜處凝成一滴水珠沒入散開的衣襟,他聲音冷冷如碎玉擊冰,「公道自在人心,我做沒做,相信皇后娘娘也知道。」這話說的,又諷又捧。
容蓁暗暗挑眉,眼睛落到他那散開的衣襟處,不由得有些想笑。
「蕭譽你什麼意思!」二皇子氣急,怒起拍桌,險些忘了還有皇后在場。
容蓁輕飄飄看他一眼,他立馬把桌上那髒手印抹掉了,離桌遠了兩步,「區區南疆蠻子!竟敢如此說話,欺負本皇子不重要,但今日不給你點教訓,明日欺負到母后頭上怎麼辦!」
容蓁瞧著他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目光移至他肩頭的小蛇。小蛇察覺到目光攀至他肩頭,沒了方才行將就木的樣子,隨著二皇子叫罵一同吐著信子,仿佛在助陣。腦袋豎起一頓一頓的,嗖地一聲,那小蛇如同離弦之箭,自二皇子肩頭彈射了出去,不是朝向蕭譽,而是直挺挺往容蓁方向飛來,張嘴便要咬。
「小心——」蕭譽曈仁一緊,立馬自水榭外奔來。
二皇子被此變故嚇得雙股一軟,跌坐在原地,傻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兔起鳧舉之間,容蓁拽上芯紅險險往旁一避,伸手拿過一旁的雨傘,直接往小蛇來的方向一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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