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蕭譽帶著容玉山來到洞中,見有白獅伴在容蓁身側,容玉山無暇疑慮,快步走過去:「臣護駕來遲,還請娘娘降罪。」
容蓁見父親單膝跪地請罰,面容略顯憔悴,耳鬢邊又多生出些白髮,眼下暗沉一片,怕是一直在尋著自己,她的眼角不禁濕潤起來。
「父親,快些起身。什麼罰不罰的,此處無他人,是女兒的不是,讓父親擔憂了。」容蓁伸手將容玉山扶起。瞧著女兒然無恙,容玉山懸了幾天的心這才落地。
午時未到,一眾人便早早站在營外等候。遠遠見到容玉山帶著容蓁和蕭譽踏馬而歸,忙派人傳信給皇上。
楚紹因著容蓁失蹤,幾日裡都面色陰沉,喜怒無常。伴在身側的淑貴妃亦是小心翼翼。如今皇后能夠平安歸來,眾人晃覺皇后是救人於水火的菩薩,瞧著皇后的眼中都如鍍了一層光圈。
容蓁抵達行宮,便看到楚紹一人遠遠佇立於眾人之前,眼瞧著自己的方向,眉眼之間竟隱隱帶著些擔憂的神色。
容玉山率先下馬,小心地將容蓁從馬背上扶下來,芯紅與綠蕪立即走上前一人一邊攙扶著容蓁,朝楚紹走去。
她因腳傷,步履並不是很快,走至楚紹跟前,緩緩福了福身道:「臣妾參見皇上。」
楚紹見容玉山率人帶回了皇后,本應是件舒心之事。只是這舒心在看見蕭譽的後散的乾淨,臉上的神色變得不大痛快。
「微臣參見皇上。」
容玉山跟著行禮,此時心中不快的楚紹並未讓他起身,垂眼不動聲色的瞧著,「容相此番尋得皇后,乃大功一件。只是朕有所困惑,不知愛卿可否一解?」
容玉山俯首在下,餘光稍稍瞥了眼身後的蕭譽,意識到皇后與蕭譽一同歸來,怕是有損皇后清譽。沉吟半餉,「回陛下,微臣領人在林中奔走兩日夜,才在一山洞外巧遇蕭世子。陛下有所不知,皇后遭人行刺,若非恰逢從林中狩獵歸來的蕭世子出手解救,只怕早已命喪寒刀之下。刺客人數眾多,皇后在逃難途中折了腳,世子尋了山洞守在洞外,這才護得娘娘平安。」
楚紹聞言,看著蕭譽的鳳眼忽明忽暗,他竟不知有自己所在之處還能有人如此猖狂,行刺殺當朝皇后!
他威嚴地一掃台下,問道:「此次負責秋獵安防的是誰?」
禁衛副統領哆哆嗦嗦地出列,「回……回陛下,是臣的職責。」
容玉山側首向那人看去,不過是背靠家中的酒囊飯袋,此人怕是棄子罷了。
「來人,方副統領疏於職守,杖刑四十,以儆效尤。」
楚紹目光再次落在蕭譽身上,依容玉山所言,再深究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遂轉口道:「蕭世子此番救護皇后有功,賞黃金百兩,布帛千匹。容相尋找皇后有功賞白銀千兩、綢緞千匹。」
聖旨已下,蕭譽臉上卻有推脫之意。
在他心中此番來此,需暫避鋒芒。如此大肆封賞恐招人嫉妒,引來不必要的關注和麻煩。
「蕭世子,皇上隆恩,還不叩謝。」
容玉山氣定神閒地開口提醒,朝蕭譽使了個眼色。
無奈,蕭譽只得接下賞賜,「蕭譽謝過皇上。」
「臣謝主隆恩。」
蕭譽叩謝完畢,容平章也緊隨其後。
此番皇家秋獵因容蓁遇刺,早早落下帷幕。
一眾人隨著帝後浩浩湯湯回宮。
容蓁坐在馬車裡,翻簾探頭。入目皆是郊外清新舒靜之景,野草簇擁,無名之花默然綻放。
林中忽而閃過幾句鳥鳴劃破寂靜,空氣中都飄蕩著鳥兒的自由之喜。這樣的隨性自然之感,在皇宮是永遠都不瞧之不見的。
「唉。」她朝著簾外景色輕嘆一聲,聽著宮廷車仗的馬蹄之聲,容蓁困意襲來伴著車馬搖動,漸漸睡了過去。
待到容蓁醒來時,睜眼四顧,她已身處在明華殿的寢宮之中,她喚來芯紅。
「本宮依覺疲乏了,若有人來看望,就打發說本宮已歇下,這段時日來看望本宮的,也幫本宮拒了,不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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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譽剛剛回宮,正與易辰一同用膳,怎想易辰才喝下蕭譽遞過的鴿子湯,雙唇開始發紫,發黑的鮮血從口中吐出。
「易辰!」蕭譽大驚,衝上前去先將一粒保命丸餵進易辰嘴中,後急沖沖奔向趟太醫院。
已至傍晚,宮門早已落鎖,值班太醫含糊其辭,推三阻四。
蕭譽在才感受到,在這燕宮中舉步維艱,易辰同他自小長大,感情勝似兄弟,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喪命。思來想去,蕭譽想到了一人——皇后容蓁。
看在自己前幾日捨命相救的情分上,她應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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