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菡接過毛巾,邊淨手邊道:「三天了,每次見你我都覺得像在見一個不負責任的鏟屎官。」他將毛巾放回侍者手臂,「只餵食,其他什麼都不干。」
後頭的周歲摸著後腦勺,喃喃道:「難不成是要他鏟屎?」
早餐依舊在夾板上,兩人很快重新被安置在了主桌上,與夜裡不同的是夾板上其他桌也坐滿了賓客,席間歡聲笑語,完全沒有昨日的廢墟模樣。
主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是從昨晚到現在一直乾等著眼睛的洪志冼和僕人。周歲熱情地對他倆打招呼:「在這兒睡了一晚,累了吧,來喝口熱牛奶吖——」
洪志冼沒好氣地看了周歲一眼,他哪裡有睡過一秒,一晚上都在和僕人鬥智鬥勇,不過他已經沒精力反駁周歲了。
白菡桌前擺放的是三明治,可他昨晚吃地太多還不想再吃,就在他納悶早上為什麼沒有直播的時候,一抬頭卻正好與一雙大眼對視!
是新娘。新娘好整以暇,微笑著看著主桌。
白菡突然意識到,昨晚的新娘也是這幅模樣,只是昨晚他跟著在旁邊搗蛋罷了。
難道新娘真的是審判者?
白菡收回視線,試探著開口道:「我好像知道是誰殺死的陸蔚仁。」
果然,他話音剛落,不但新娘看向了他,玩家看向了他,甚至連周圍所有的賓客都望了過來。新娘開口道:「說出兇手,說出理由。」她在原地沒有動,卻擁有絕對的審判者的威嚴,顯然真正的遊戲開始了。
周歲與白菡對視一眼,說:「既然你開始了遊戲,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
白菡正想回答,這是,船艙的門從內向外推開了,其後站著一位身著小香禮服的名媛正楚楚可憐地向外看。
周歲見到她,欣喜地上前打招呼:「鐘琴!你還活著,太好啦!」
「嗯,我還活著,我還知道了兇手是誰?」鐘琴攥緊拳頭大聲道,就像是扛著機關雙槍的林黛玉。
周歲回頭,看到桌上的三人神情各異,最奇怪的要屬白菡——白菡正將三明治一塊塊放到餐巾上打包,就像是在準備跑路似的。
「兇手是誰?」他問。
鐘琴手指指向洪志冼,道:「我說的是殺死我的兇手!就是他,洪志冼,這個混蛋趁我昨天回甲板找白菡的時候跑得匆忙,竟然把我推進了海里!」
所有人都望向洪志冼,洪志冼卻道:「我看她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還以為她是兇手,殺她她不冤。再說了這不是也沒死嗎。」
「沒死。是因為遊戲機制。」白菡慢悠悠地道:「畢竟殺人遊戲擁有審判權的,只有一個人。」
眾人又望向了二層夾板上的新娘,新娘只是死死地盯著主桌,一個字也不說,其原就慘白的臉在日光的照射下驚呼變得透明,靠白色婚紗描繪著輪廓。
周歲警鈴大作:「新娘雖然沒有出現在黑夜,但也沒有出現在直射的陽光下過,鬼魂曬久了會灰飛煙滅,指認應該是有時效的!如果知道誰是兇手就快說出來吧,當然,被指認的人也有反駁的權利。有什麼私人恩怨……」他回頭看看氣到比女鬼臉色好不了多少的鐘琴,「先放一放,要理智丫小姐姐。」雖然如果是他被殺了,看到殺人兇手絕對理智不下去。
這時,突然幾聲驚叫聲傳來:「水,水啊!」
洪志冼驚恐地抬抬腳,聽到了啪啪的水聲,一低頭,處於最頂端的夾板竟然進了水,賓客又開始每日一跑,四散地哀呼了起來。他急忙踩到餐桌上對著新娘喊:「是白菡!他,他什麼都知道,移動速度快,力氣大,他不是兇手誰是兇手。」
新娘無動於衷。
顯然就連鬼都不信洪的鬼話。
白菡觀察著眾人的一舉一動,這期間,他懷疑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動作,一個人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經歷觀察所有人的動作,並在之後發表言論以試圖融入集體。
就是那個僕人,白菡伸手一下攥住了正在觀察洪志冼的僕人,僕人驚了一著,回頭看向白菡,想甩手,卻發現他甩不開。
在白菡攥到僕人的瞬間,鐘琴同時開口道:「是他!」
新娘還是沒有動。
鐘琴指向僕人,並沒有繼續,在看到白菡頷首之後,才繼續道:「他在昨天中午介紹角色的時候,不像其他人一樣介紹的是角色信息,而是直接介紹自己是僕人,甚至還自己補充人物故事,說自己服侍了老闆十幾年。試問哪個玩家會對劇情這麼真情實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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