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他放棄了掙扎,轉過身,猛地朝江晚樓撲過去!
即便沒有逃跑的可能,那他也不會就這麼束手就擒!
「呃。」
江晚樓發出短促的氣音,他皺緊眉,忍下手腕上的疼痛。
小狗的牙齒果然和書上寫的一樣鋒利,緊緊咬在手上,不過幾秒,就見了血。
鐵鏽味充斥在鼻尖,男孩嘴唇抽動,他太餓也太渴,求生的本能讓他止不住地吮吸從手腕上流出的血。
飢餓的胃部不斷蠕動抽搐,蠻狠地改變了意識,將難以下咽地血腥氣扭曲成糖果似的甜。
他上了癮,忘記了自己的意圖,只知道一味索取。
「叮咚!叮咚——」
門鈴聲從遠處傳來,江晚樓分神往外看了一眼,他的視力很好,能看見幾個黑衣男人與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站在門口,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
是來找爸爸媽媽的嗎?
江晚樓收回視線,總算想起了什麼,掐著小狗的腮幫子,生生掰開了他的嘴巴,把自己流著血的左手拯救出來。
「嗚嗚……」
唯一能填飽肚子的東西被抽走,男孩克制不住的嗚咽,他四肢並用地往前,想要擠進江晚樓的懷抱里,索取更多。
準備離開的江晚樓糾結地直皺眉,小小的臉上透露出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權衡。
「乖一點。」他伸手摸了摸小狗沾著碎葉的頭髮,自顧自地同他商量,「如果我回來你還在這兒的話,那我就給你喝,好不好?」
他不知道小狗有沒有聽懂,但門鈴又一次地被摁響了,外面的人或許有什麼急事——爸爸媽媽總是很繁忙,來找他們的人也是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
江晚樓不顧小狗的「挽留」,推開了他,將還在往外滲血的手腕在衣服下擺上擦了擦。
「你乖乖的,等我回來,知道嗎?」
「嗚……」
小狗仍舊胡亂嗚咽著,江晚樓沒有養過狗狗,不知道這是不是同意的意思,但眼下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研究,只能丟下小狗往門口走。
「小朋友!」
黑衣西裝的alpha正準備再按門鈴,就看見江晚樓從裡頭出來,他眼前一亮,急切地開口問:「你有沒有看到個大概這麼高的小孩?」
小孩?
江晚樓眨了眨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你們是誰?」
他沒開門,而是站在距離大門兩三步的距離,冷眼審視著眼前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alpha竟然從這樣小的孩子身上感到了冰冷的壓迫感。但這種感覺很淺、很淡,風一吹,就被高溫帶走。
「我們是……嗯,你聽說過小山居嗎?我是哪兒的醫生,有個小朋友生病了,害怕打針,跑了出來,我們來找他。」
醫生俯下身子,讓視線與少年齊平,他微笑著,儒雅的面孔透出和藹的善意:「你看,你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男孩?」
江晚樓往前走了半步,低頭仔細地看醫生手中的照片。
照片裡的男孩很乾淨,陽光下,白白嫩嫩的小臉圓圓潤潤的仿佛能反光。
原來是只很漂亮的小狗。江晚樓想。
「沒有。」江晚樓抬頭,認真地回答。
「怎麼——」
醫生還沒說話,他身後的alpha先叫了起來,只是話沒說完,就被醫生一個冷眼嚇得閉上了嘴。
醫生重新回過頭來,又是那副溫柔的模樣:「你再仔細想想呢?真的沒有嗎?」
江晚樓沒有因為被人懷疑和惱怒,而是順從地按照醫生的意思認認真真地思考。
許久,他重新抬頭,漆黑的眼眸對上醫生含著笑意,充滿鼓勵地眼睛:「沒有。」
他沒有撒謊,他只是撿到了一隻小狗。
一隻被虐待過的小狗。
「……」
醫生臉上的笑漸漸淡下來,他站起身,準備離開:「那好吧,叔叔就不打擾你——」
「小朋友,你的衣服上怎麼有血?」
江晚樓低頭看,天藍色的襯衣下擺被血染成深色,斑駁不堪。他的左手自然垂在身側,手腕內側貼在衣服上,從醫生的角度沒法看清裡頭的傷口。
「啊……」江晚樓皺眉,神情有些苦惱,小聲抱怨,「我被狗狗咬了。」
「……」
醫生的眼裡透出不相信的神色,他審視著眼前不過八九歲的孩子,思考著他說的話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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