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里的那根刺好像變得更尖銳了,刺破了咽喉里的軟肉,淡淡的血腥氣在口腔里蔓延開來,引來陣陣煩躁。
「郁……」
江晚樓抿緊了唇,聲音出口又吞下,成了落在郁蕭年唇邊的吻。
beta的唇格外柔軟,郁蕭年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棉花似的雲彩,輕飄飄地拂過,還沒留下痕跡就已經消散。
失落的情緒慢慢化開,從心底一路擴散到了臉上。alpha的睫毛輕輕顫動著,極力遮掩因為親吻結束而生出的失落。
只是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在江晚樓眼裡,像極了目送主人離開的大狗,分明有一千個、一萬個意願,想要和主人一起走,卻非要裝作乖乖狗狗,強忍著失落,不做掙扎的目送主人離開。
江晚樓的心無形中被什麼東西攥緊,緊緊的生出痛意。他低頭,親吻alpha因不安而輕輕顫動的睫羽:「郁蕭年。」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在beta的喉嚨里轉了一圈,再吐出來,仿佛就有了種特別的韻味,勾的郁蕭年心緒跌宕起伏。
「不要縱容我。」
他仍舊沒能找到錯誤的源頭,只好武斷的,警告不知天高地厚的alpha。
「我是個……很壞的人。」
慣會得寸進尺,偏偏又欲壑難平,怎麼也不曉滿足。
「不……」
郁蕭年的反駁沒能全然說出口,手機輕微的嗡鳴聲截斷了他的話語,江晚樓退開半步,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發消息過來的是秦杭。
[阿語:他們現在在一樓大廳喝酒玩牌,下去的時候不要被發現。]
江晚樓不意外秦杭的通風報信,當他把江墨的安危捏在手裡,作為威脅地籌碼時,他就知道秦杭會來主動協助他。
在他和郁蕭年「浪費」的這段時間裡,秦杭興許找到了關著江墨的房間,還進行過嘗試,最後還是只能選擇來幫助他們逃離。
郁蕭年被手機上的信息引開了注意力,他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把江墨關起來了。」江晚樓輕描淡寫地解釋,「為了避免江墨活活餓死在房間,他只好努力保證我們活著離開。」
只是上了賊船的人想要離開並不容易,即便秦杭是給錢的僱主,要在這種時候說放兩個人走,那些僱傭兵也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所以他只能用這種迂迴報信的方式來協助他們。
郁蕭年不相信秦杭,但他相信江晚樓,沒有對消息的可信度提出半點質疑。
江晚樓握著手機等了等,不過兩分鐘,遊輪的結構圖就發了過來。
[阿語:我會在十分鐘後找藉口滅燈,你們抓緊時間從那裡離開]
[阿語:他沒做過傷害你的事,之前那些事,都是我自作主張,你有什麼報復儘管衝著我來好了,不要遷怒在他身上。]
[阿語:如果他有什麼意外的話,就算賠上一條命,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江晚樓沒有把秦杭的威脅放在眼裡,他把手機關機後塞進了郁蕭年的兜里:「走吧。」
他牽上alpha的手,打開門出去。
秦杭比誰都要更希望他們脫困,發來的消息沒有半分虛假,整個三樓都靜悄悄的。
江晚樓握緊了郁蕭年的手,沒給alpha任何掙脫的餘地,領著人望下走。
他三番幾次地見識過了郁蕭年的不要命,即便危險還沒到來,他已經開始預防alpha又不顧生死地擋在他前面的可能。
綠色通道的燈微弱昏暗,慘白地光照亮了向下望不到頭的樓梯。
[郁蕭年の好感度:40]
「郁總。」江晚樓回頭看郁蕭年,「不管等會發生什麼,都請你先以自己的安危為重。」
[郁蕭年の好感度:-60]
光影交錯間,彼此的神情也變得隱晦不清。可即便什麼都看不清,江晚樓也能猜到,alpha不會那樣輕易地聽從自己。
「如果你因為我受傷了,不管多嚴重,我都會在我身上平等的製造處對應的傷勢。」他說的隨意,聽起來沒有半點脅迫的意思,可字裡行間里全是威脅。
[郁蕭年の好感度:-99]
「不要賭我會不會真的這樣做,郁蕭年。」
他和alpha有相同又相似的心思:寧願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對方。
距離秦杭給出的十分鐘已經不剩多少時間,江晚樓沒有在廢話,貓著腰順著樓梯往下層走。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