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在密艙前。
第44章 你喜歡我
早料到事情不會那麼一帆風順,但在最後一刻看到人,心情不可避免的落到了最低。
近在咫尺的希望被打碎,永遠是讓人最為難受的。
江晚樓停在距離那人三四米開外的位置,他抓緊了alpha的手腕,控制著郁蕭年,沒給他任何再往前哪怕半步,充當英雄的機會。
機械的聲音太響,江晚樓失去了談判的欲望,冷冷注視著不遠處的人。黑暗向來很公平,籠罩著在場的每個人,藏匿起了各自的神情。
密艙前站著的人定定地站了片刻,好半天,沒有任何徵兆地轉過身。
密艙左側的操控台被他喚醒,呼吸燈閃爍著,不過多時,四周的燈逐漸亮起,將alpha的身影拉得很長。
是被稱作「文叔」的男人。
不奇怪。
畢竟除了那些只認錢的僱傭兵,秦杭唯一能選擇相信的人就是文叔了。
密艙的艙門被打開,文叔回頭看向幽暗中的兩人。
「我可以讓你們離開。但我有個條件。」
他比誰都要清楚江晚樓和秦杭之間的交易,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沒有那麼遠大的抱負,也不想做那個改變歷史的人,他只是想完成愛人的遺願,保全與愛人相關的最後一絲血緣而已。
至於郁蕭墨的死活,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有一天,秦杭落網了,我希望你們能不論如何……留他一條命。」
江晚樓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連出口的聲音都帶著幾分冷意:「要逮捕他的是警方,宣判罪行的是法院,我們說的可不算。」
密艙前的燈不算亮,但在這樣的黑暗環境裡也足夠照亮不小的距離,江晚樓不經意地打量著文叔周圍的情況,尋找著最快、最穩妥的制服對方的方法。
對於秦杭,他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極限,還要冒著得罪政府機構的風險去留住秦杭的命?簡直可笑。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文叔沒有半點被拒絕的惱怒,從始至終,他的右手都沒有從操作台上移開,「我的確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摁下脫艙的時間還是有的。」
密艙就這一個,一旦脫艙,他們離開這艘遊輪的希望就基本歸零了。
「郁總,」文叔直勾勾地看向站在beta身後的郁蕭年,「我相信你能做到。」
談判向來是誰最沒顧忌誰就更容易獲勝,文叔不在乎這件事能不能成,不在乎郁蕭年答應之後能不能做到,甚至不在乎秦杭最後可不可以活下來,他只是需要一個交待。
一個能自欺欺人,等他死後,見到了愛人,也能堂而皇之地同愛人說自己盡力了的交待。
只是留一條命而已,無論是關進瘋人院,還是終身監禁,都算信守承諾。
但郁蕭年仍舊不甘心。
他從不是寬和仁慈的人,更何況秦杭冒犯的不是他,而是江晚樓。
一個幾次三番想殺江晚樓的人,還要他忍著噁心去救對方?
他做不到。
但……再多的不情願都沒有這一刻對方的安危要更重要。
郁蕭年以相差無幾的力道緊緊握住江晚樓的手:「我答應你。」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瞬間,文叔就鬆開了操作台,他沒有要求兩個人給出任何保證,也沒有做任何預防兩人反悔的措施,而是帶著沉重的疲憊感慢步離開。
他走得很慢,像垂暮的老人一點點走向必然的衰亡。
江晚樓和郁蕭年沒有在離開的alpha身上給予太多關注,而是一併快步進入密艙。
密艙的空間不算大,兩個高大的男人擠進去後不可避免地變得狹窄起來。江晚樓鬆開郁蕭年的手,關上艙門,垂眸檢查著密艙里的各項設施。
他檢查的很仔細,以至於忘記了這樣狹小的密艙內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給他活動,在回身時身形不穩,直接跌坐在了郁蕭年的懷抱中。
alpha的大腿健壯有力,繃緊後硬邦邦的,如果不是溫度上的差異,江晚樓都快誤以為自己坐在了個人形石凳上。
他垂眸看,郁蕭年深邃的臉看起來很尋常,平靜的瞧不出半點情緒。
alpha總是很難被觀察到情緒,以至於在很長的時間裡,江晚樓都以為郁蕭年真的是萬事波瀾不驚的人。
但此刻,beta掀開半垂的眼眸,輕飄飄地往郁蕭年的頭頂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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