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早晨總是要早些的。
江晚樓把人放在了床上,抓著alpha健壯有力的小腿慢條斯理地擦拭,而後換上乾淨的衣裳。
郁蕭年早累得沒精神了——就算他是alpha,也不是鐵打的,反反覆覆泄了不知道多少次,早該力竭了。
江晚樓俯身替郁蕭年扣好最後一顆扣子,退後半步,欣賞似的打量著昏昏欲睡的alpha。
明明只是最簡單樸素的白絲綢睡衣,偏偏給了江晚樓一種妝點了心愛娃娃的愉悅感。
「我讓林海等到下午再返航?」
返航差不多有六七個小時,算上上午的半天,足夠他們養好精神了。
郁蕭年勉強掀開眼皮,睡眼惺忪地看了眼beta,含糊不清地應:「嗯。」
「睡吧。」江晚樓見他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放柔了聲音,哄了一句,拿著手機走遠了點。
他還沒喪心病狂到這個點給林海打電話,他找了個看起來正當合理的藉口編輯成消息發了過去。
江晚樓沒在外間耽誤太久,放下手機快步回去,只是他沒想到,郁蕭年還沒睡,撐著腦袋,半閉不閉的眼睛坐在床邊。
他的心驀得跳了下,很響亮,像一柄重錘,沉沉砸在胸腔,激起萬千波瀾。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夜燈,柔和的,給所有東西都鋪上了朦朧的暖黃色調,外人眼裡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alpha這會兒褪去了冷硬的外殼,露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像寒冬里柔軟溫暖的衾被,牢牢裹住了凍僵的旅人。
驀然間,江晚樓甚至生出了不敢靠近,捨不得靠近的心思,腳底生了根,僵硬地立在原地。
還是郁蕭年低啞含糊地聲音喚回了他的神。
「站那兒做什麼?」
昏昏欲睡的人,張嘴吐出的音節都帶著股黏糊勁兒,像含著顆糖撒嬌,讓江晚樓也嘗到了甜滋滋的味道。
江晚樓沒動,他的聲音也跟著放的很低,他怕驚擾到此刻的安寧。
「看你。」
郁蕭年的眼睛睜得稍微開了點,掃過幾步開外的beta,不清不楚地笑了聲:「走過來點。」
「能看得更清楚。」
江晚樓認同了郁蕭年的說法,於是邁開腿,走到了床邊。他垂著眼,還沒真的認認真真地看,就被alpha拽住了衣領。
他被拉扯著彎了腰,爭著一雙眼看alpha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說來奇怪,他和郁蕭年認識了那麼多年,又在這幾天反覆交頸纏綿了那麼多次,卻好像還沒仔仔細細看過郁蕭年的臉。
不對。
江晚樓極小弧度地垂了下頭,卻不料正和郁蕭年挺拔的鼻尖擦過。
他怔了怔,恍惚中想,他只是沒見過……這樣柔軟的郁蕭年。
第49章 我的
恍惚只在一瞬,江晚樓很快收攏了理智,低頭不輕不重地撞了下郁蕭年的腦袋。
alpha睏倦的眼睛浮現出淺淡的笑意,順勢往後倒,仰躺在床上。
是江晚樓從未見過的孩子氣。他順勢爬上了床,側躺在郁蕭年的身側。
從始至終,他的眼睛都沒有片刻偏移,像粘了膠,凝在郁蕭年身上。
如果是清醒的時候,郁蕭年也許會被這樣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但眼下,他昏昏沉沉,意識模糊,只曉得身側的人在看他,乾脆翻了個身,正巧滾入江晚樓的懷抱里。
beta的體溫總是偏低,無論是牽手還是擁抱,剛接觸時都會感到短暫的涼意,但或許是在浴室里待了太久,渾身都被泡軟了,泡熱了,讓這個懷抱變得溫暖起來。
江晚樓順勢吻了下alpha的頭頂:「睡吧。」
郁蕭年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終於捨得把眼睛閉上。江晚樓很難形容在這一刻的心情,胸膛鼓脹著,仿佛被什麼東西充盈到了極限,再難填裝下別的任何東西。
足夠了。
困頓侵蝕了神經,江晚樓眼眸半閉,蠢蠢欲動的惡念跟著一點點蟄伏,失去了蹤跡,跟著它一起消失的,還有自始自終都難以填滿的渴望。
意識墮入夢鄉的最後一刻,江晚樓把郁蕭年抱的很緊,像即將休憩的惡龍,即便在睡夢中也不忘守護他最最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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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的指尖輕輕撫摸過男孩面頰上淺淺的血痕,他的動作很輕,卻還是引得對方輕輕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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