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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樓!醒醒!江晚樓!!」

郁蕭年急得冒出一身熱汗,他不是沒有掙脫的法子,但總歸是用蠻力動作,指不定會弄傷江晚樓,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他並不打算這樣做。

可眼下,不知道江晚樓夢見了什麼,那張總是漫不經心的臉上被空茫的痛苦擠滿,顯出如琉璃摔碎後不堪扭曲的破碎美來,叫人觸目驚心。

如果可以,郁蕭年並不想看見這樣與眾不同的一面。

**

晏聞婉沒想到,都快瘦成紙片的孩子還能爆發出那樣大的力氣,在瞬間掙脫了她的手,不管不顧地沖向醫院。

「小樓——」

她快步追了上去,但現場太亂了,亂七八糟的警戒線、廢棄框架讓她寸步難行,她只能看著自己的孩子現在在醫院的入口。

晏聞婉惶惶而不知所措,那裡面、那裡面那麼可怖的場景,就連她看了都心驚,小樓、小樓怎麼受得了?!

呼喊與阻攔被悉數拋到了腦後,江晚樓憑著一股蘊在胸腔中無法排解的鬱氣衝進了幽暗的實驗室。

這裡還沒來得及處理,奇怪藥劑的氣味與腥氣混到一起,令人作嘔。

力氣好像被耗盡了,他突然覺得一雙腿有千斤重,讓他只能駐足在入口處,無法邁開腿。

他的小狗……

也在那些瓶瓶罐罐里嗎?

也成了某次實驗的失敗品,被肢解後保存起來,成為那些人口裡虛假的惋惜?

江晚樓只覺得手腳發軟,他艱難地往前走,想確認那些藍藍白白的液體罐里到底有沒有……

眼前的種種不斷扭曲、搖晃,無形的絲線勒緊了他的四肢,讓他的每一步都艱難無比。

福馬林隔絕了肉塊的腐敗,卻無法根除氣息的傳遞,江晚樓的胃不斷痙攣、抽出,催生出強烈的嘔吐欲。

海浪聲……

江晚樓茫然地環顧四周,他聽見的……不止是海浪的聲音。

還有誰、誰的呼喊。

焦急的、擔憂的,充滿驚惶。

「——晚樓!江晚樓!!」

beta的眼睫被淺淺的水意打濕,顫抖著,像極了撞進蛛網裡的蝴蝶,掙扎著想要從夢魘中掙脫。

郁蕭年的心揪的很緊,如果可以,他恨不得鑽進江晚樓的夢裡,親自把江晚樓帶出來。

「江晚樓……醒醒……」

beta的五指在某個瞬間攥緊,力道大的,仿佛要將握著的東西生生捏碎,郁蕭年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一動不動地盯著beta的臉。

高燒為蒼白虛弱的臉色覆上一層虛假的緋紅,侵染著,營造出妖冶的鬼魅美感,濃密漆黑的睫羽震顫著,終於在某個瞬間掙脫了束縛,緩慢又沉重地掀開了眼皮。

往日明亮瑩潤似黑曜石的瞳孔失去了焦距,恍若被蒙上一層灰撲撲的霧,遮蓋住了本該由的光彩。

不。被遮掩的不僅僅是神采,還有種種波瀾情緒。

這是第一次,郁蕭年被江晚樓用這樣全然冰冷而無機質的目光注視,就好像……好像他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路邊微不足道的一粒沙,空氣中不可見的塵土。

郁蕭年的心幾乎停跳,他愣愣地望著江晚樓,不知所措。

江晚樓空茫茫地睜著眼,神經仿佛生了鏽,遲鈍不已,久久無法眼睛捕捉到的圖像整理成有用的信息轉遞給大腦。

此時此刻,他分明能看見,卻像失明的盲人般無措。

他醒了,可噩夢並沒有消散,不由分說地籠罩著他,把整顆心臟都浸進了失去的惶恐中。

「……年、」

江晚樓的聲音很輕,氣若遊絲,藏匿在急促的呼吸中,幾乎無法捕捉,但郁蕭年還是在第一時間聽到了。

他的雙手被江晚樓捏著,掙脫不開,只好俯身,吻了吻beta被汗津津的鼻樑。

「我在。」

熟悉的、渴望的嗓音穿過不停歇的海浪聲,飄搖著抵達了最終的目的地,江晚樓的輕輕眨了下眼睛,隱匿在空白神情之下的惶惶散去了大半。

只是他仍舊沒有鬆開手。

「江晚樓。」郁蕭年親了親beta的眼皮,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唇邊,帶來不明顯的癢意。他分外小心,像在呵護受到噩夢驚擾的孩子,極力用所有的溫情驅散夢魘帶來的恐懼。

「……嗯。」

江晚樓思緒遲緩,就連最簡單的應答都慢了好幾個節拍。

「你生病了。」

「……」

「我給你叫醫生,好不好?」

江晚樓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斂著眸,藏起了漣漣水光下近乎與殘忍的冷漠。

手腕上的力道沒有半點減輕,郁蕭年忍耐著憂心,輕輕喊著beta的名字。「江晚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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