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樣的話,如果按照那樣的故事發展下去的話……
郁蕭年不會成為郁總,江晚樓也不會成為江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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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病床邊的護工剛剛把數據記錄下來,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beta:「江先生?」
「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嗎?」
這些天江晚樓待在醫院時間不少,但多數時候,都是入夜前就已經到醫院,接替他的工作,讓他早些回家。
護工晚上等到六點也沒見江晚樓來,還以為今天beta不會來了。
「沒什麼。」江晚樓輕輕點頭,「你先回去吧,後半夜我在這兒守著。」
護工收好了本子,猶豫著,還是勸了一句:「范醫生說您的傷口預後很不好,是因為缺少足夠的休息,您要不還是回去休息吧?」
「我會好好守著郁先生的。」
江晚樓沒立刻反駁,走到屋內,坐下。
「謝謝關係,我沒事。」
護工看著江晚樓,無奈地嘆氣,叮囑了幾句後才離開。
房門被關上,腳步聲也漸漸遠去,病房內一時除了儀器悠長有序地運作而產生的聲響之外,再無旁的聲音。
安靜到寂寥。
江晚樓掩藏了一路的情緒最終在此刻傾瀉而出,悉數融在眼裡,化作沉沉的目光落在病床上。
他的目光很慢,又很仔細,一點點描摹著郁蕭年的眉眼、鼻樑、嘴唇。
五天。
郁蕭年已經昏睡了五天。
即便護理效果再怎麼好也無法抵消昏迷不醒給機體帶來的損傷,郁蕭年不可避免地消瘦,清雋的面龐清減了不少,失去了往日的凌厲與英氣,多了些讓人觸目驚心的憔悴。
「怎麼……還不醒來啊。」江晚樓低頭,握住了alpha沒有扎針的手。
是陌生的溫度。
印象里,郁蕭年的手總是溫暖的,而不是像此刻,甚至比江晚樓的指尖的溫度還要涼上幾分。
他用雙手掌心捂住郁蕭年的手,抵在止不住疼痛的額頭上。
江晚樓忍不住又一次低低控訴:「你怎麼還不醒來啊,年年?」
聲音散在空曠安靜的病房裡,他的疑問與委屈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心臟好像被抓了一下,生出遲鈍而尖銳的銳痛。
郁蕭年很少拒絕他的要求。無論是工作、還是情事。
被特權優待慣了的人,只有在失去特權時才會意識到自己曾擁有過什麼。
「年年。」
alpha的指尖染上beta額頭間的體溫,溫熱的,不似剛剛那樣冰冷。
「早一點……早一點醒過來,可不可以?」
不是命令,是祈求。
明明心底知道,郁蕭年的手指是被自己的體溫捂熱的,但大腦還是釋放出了錯誤的信號,稍稍緩解了連綿不斷的疼痛。
江晚樓不敢抬頭看,只要眼睛沒有捕捉到切實的證據,他仍能任由大腦神經構造幻想,迷惑軀體裡的每個器官。
或許……
或許郁蕭年已經醒過來,蒼白的唇揚起淺笑的弧度,眼也不眨地注視著他。
又或許……
江晚樓抿嘴擠出一點笑,幻想與希冀讓他生出抬頭去一探究竟的渴望,但更多的惶恐又壓抑著,叫他不敢抬頭。
矛盾的情緒不斷滋生,博弈。
江晚樓恍惚間覺得自己的腦子將要被撕裂,分割出兩個截然相反的人格。
許久,久到他懷疑室內的空氣被誰抽走,令他呼吸不暢,他終於抬起了頭——
第72章 轉機?急轉直下?
視線緩慢地移動,再如何遲疑停頓,最終還是落到了alpha的臉上。
記憶里澄澈的琥珀色眼睛被蒙上一層淺淺的霧氣,朦朧的,帶著初醒的茫然。
那份茫然仿佛也會跟著傳染,讓江晚樓渾身僵硬的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攏在手掌心裡的手輕輕顫抖,指尖僵硬的嘗試著蜷縮,想要握緊,又因為肢體神經尚未恢復至足夠的力氣,變做羽毛划過的瘙癢。
夢一樣。
江晚樓不敢動,連呼吸都徹底停住。
胸腔卻好似被別的什麼盈滿,擠壓著,帶來強烈的、近乎於疼痛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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