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杜之將最基礎的劍法招式交給他們,並囑咐他們回去勤加練習。
「基礎劍法修心,需摒棄雜念,一招一式都需在識海中,先有意識再有劍法。久而久之,才能與手中的望月產生聯繫,而後形成共鳴。」
這時有幾個年紀較小的弟子初生牛犢,什麼都不懂,笑嘻嘻的問:「師兄,萬一我們不小心把劍折斷了怎麼辦呀?」
杜之微微一笑:「目前為止,世上還無人能將望月折斷。」
這門課本來就以練習為主,於是教完杜之就讓大家都散學回去自己領悟練習。
謝晏和徐朝回到松山時才寅時,師尊不在院子裡,流意也不在。
許鏡生很少出門,謝晏乍一回沒進門沒看見師尊,心中一時落差。
怎麼去哪也不告訴他?
這個想法出現在腦海里的第一刻謝晏就對自己感到震驚。
師尊去哪幹嘛要和他說?萬一是有重要的事呢?
謝晏搖了搖頭,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不恥,把它從自己腦袋裡拋開,轉身進了屋。
兩個人在房間裡複習了一下功課後便拿著新的望月劍在院子裡練了起來。
院子上的石桌上展開著基礎劍法,謝晏跟著上面所說的,再結合下午所學,沉下氣來運作體內的氣息,才抬手揮起瞭望月。
只是局限於他只在鍊氣期,在實施這套功法的時候總感覺隔著一層薄紗,忽遠忽近,時不時在他心頭撓一下,惹得人好不痛快。
謝晏費力的想要追趕,看清楚到底是什麼。
「凝神,看著手中的劍。」
手背上傳來冰涼的觸感,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地藥苦味,謝晏能感受到身後的人覆在自己的手背上,手把手教他。
從謝晏的角度,只能看到師尊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日光下的皮膚白得半透,顯出淡青色的脈絡。像話本中食指不沾陽春水的具象化,只有掌心側邊有個細小的紅痣。
許鏡生剛睡醒,此時聲音帶著一點暗啞,沒注意到謝晏的目光,他微俯下身,像把謝晏攏在懷中,髮絲自身垂下,隨著動作而動。
「謝晏,不要走神。」
凝神,聚氣,將體內的力量通過手中的望月揮出去。
最後一招畢,謝晏已是滿天大汗。
他轉頭,許鏡生已經鬆開他的手,淡笑著看向他,揶揄道:「這樣很容易走火入魔。」
謝晏低低的應了一聲,目光卻不自覺被許鏡生的手吸引了目光。
許鏡生絲毫未覺,他剛睡醒,拿起那本劍法翻了翻,問道:「你們現在就學劍法了嗎?」
徐朝回道:「是的師尊。」
「我看看。」
雁群沒入天邊茫茫雲霧,院中的荷花常盛開,許鏡生一身花青色衣衫,莞爾一笑,天地此刻都靜了下來。
許鏡生接過他們手中的望月劍,語調溫緩,如三月時潺潺流水的江南。
在他們手上有些沉重的望月到許鏡生手上輕得和個玩具似的。他隨手掂量了一下,那劍譜都是現學的。
然後又很隨意的出劍。
因為往日太不著調了,即使謝晏知道他的師尊是大乘期實力,但平日相處沒有壓迫感,因此對許鏡生的強大沒有實感。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現真正的實力。
「它在你手中,是承你的意志。」許鏡生想書中所描述的那樣舞劍,一邊儘量用他們能聽懂的意思講出來。
「掌控它,而不是猶豫的商量。」
他們甚至都能感覺到許鏡生收斂了許多,動作不似書上的刻板複製,一招一式就好像與他一體,像一陣溫和的風,沒什麼殺傷力。
「不要等最後那一式。」
可細看才懂這每一縷風是由億萬根針組成,抬手便是殺招。手上的劍被賦予了執劍人的意識,劍鋒化為風,無形之中絞殺對方。
即使只是隨便一揮,就使人遍體生寒,毫無還手之力。
而謝晏能感受到,這不過是他實力的冰山一角。
「能感受到區別嗎?」許鏡生收劍,理了理衣角,看向他們,「用意志練劍,而不是左觀右顧。」
謝晏和徐朝一時呆愣地說不出話,站在許鏡生面前,更是直觀的感受到了修仙界的天壤之別。
過了一會,徐朝咽了一下,結巴開口:「太……」
咔嚓——
突然一聲響,三個人一齊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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