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踹開凌霄峰大殿的門,一把把楊合給拽了進來。
這一舉動把在大殿中的傅鈺都看呆了,從座位上站起來,看這兩人:「你們幹什麼?」
白筱拎著楊合往殿裡一坐,看著傅鈺:「許鏡生讓我們來的,他讓我們提前來,延遲弟子開學,把結界打開。」
延遲開學?
傅鈺意識到事情不對,神色嚴肅起來:「出什麼事了?」
楊合也安靜下來,朝門口四處張望,心裡記掛著什麼,問道:「江留呢?」
「他和徐朝在松山好好的呢,」傅鈺看著這兩位掌門有些頭疼,「我們能不能先說正事。」
白筱清了清嗓子,道:「我是天界的細作,失心霧一事是天界人所為,他們想要利用失心霧收集天地靈氣,復活古神。」
她看向兩人,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點點頭:「沒錯,那天白城異動就是封印破除了。」
天界細作,怕不是牆頭草吧?
傅鈺嘴角一抽,問道:「那可怎麼辦?不是說神已經滅絕了嗎?」
「天界肯定比我們知道得更多,」白筱條理清晰,現在的局勢不利,她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不過我猜許鏡生大概也是神。」
「啊?」兩位掌門同時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
白筱看著這兩呆貨,突然理解許鏡生為什麼一定讓她來了。
修仙把腦子修壞了,得找她這個正常人帶著才行。
「你們想,那條龍是在萬年前的浩劫中被封印的。那總有個封印他的人吧,不然自己抽自己的筋扒自己的皮。」
白筱說出自己的猜測依據,講給他們聽:「而且許鏡生也是差不多八千年前才出現的嗎?我懷疑是他受到了重創休息了兩千年。」
傅鈺一聽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還是講正事:「所以這和凌霄峰有什麼關係?」
白筱忍著掀桌子的衝動,咬牙切齒的回答他:「我都知道許鏡生不對勁,天界的人自然也知道,當然是要來抓他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笨?」
傅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許鏡生那天要拖著我加強結界。」
白筱嘴角一撇:「哼,找個時間好好治治腦子吧傅掌門。」
傅鈺笑了一下,知道時間緊迫,道:「那我就先去通知延遲開學,剩下的事宜我讓其他幾位長老一同來商量。」
白筱沒有異議,楊合就是被拉來湊人數的。
凌霄峰還有不少弟子過年沒有下山的,傅鈺想了想,就把這些弟子都安置在離主峰最遠的玄山。
就是李策的地盤。
李策看著一批一批的弟子往自己山上搬,面上沒有絲毫意外,拉著傅鈺站在住舍遠處,低聲道:「我觀天象變動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大難,這是怎麼回事?」
傅鈺也愁眉苦臉的想解釋,但又覺得自己實在說不清楚,只好嘆了口氣:「……是大難啊,等其他四人到凌霄峰,聽白筱給你們說吧。」
春寒剛過,山下一片寂靜,冬去春將來,枯樹等過段時間就要復甦。凌霄峰上的桃樹不知在哪天夜裡冒出了綠芽,再過不了幾天就會開花。
傅鈺曾經問過許鏡生:「你怎麼會喜歡這麼世俗的花?」
許鏡生沒否認,只是看著滿山桃花,笑道:「可確實好看,不是嗎?」
凌霄峰充沛的靈力延長了花期,雪還沒融化完,枝條上就已經開始冒出零星綠芽,再過段時間就會開花。
大殿中,白筱和他們又講了一遍。
期間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宿瑤身上就沒有移開過,強烈到林禾華都注意到了,稍稍往前擋在宿瑤前面,和白筱對視,語氣不卑不亢:「白掌門這麼看著我們家儀紓長老是有什麼事嗎?」
白筱收回目光,笑道:「哦,沒什麼事。只是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以前的徒弟,新奇罷了。」
一直沉默的楊合終於說話了:「那我們只需要在這裡等,如果天界的人來找茬就拖到許鏡生回來對吧?」
白筱點點頭,看向傅鈺,又望向外面一天比一天好的天色,不知想到了什麼,感嘆道:
「希望許鏡生能及時趕回來吧。」
不過這一天來得比他們想像中快。
而且是以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
這天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晚上時,傅鈺的大弟子杜之突然修為暴動,在住舍中亂攻擊弟子導致許多弟子受傷。
傅鈺趕到的時候,杜之已經被弟子聯合制服關進房間裡。幸好空撫的藥圃離玄山近,受傷的弟子很快得到了治療。
傅鈺問一個在場的弟子:「這是怎麼回事?」
弟子敘述事情的經過:「我們也不知道,杜之師兄突然從房間裡衝出來提著劍就是一通亂砍,身上瀰漫著黑霧,雙眼通黑,我們不敢靠近,有些師弟躲避不及就被劍氣傷到了。」
「是藥修用迷藥讓他昏過去才解決這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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