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陡然有一個推測。
鄧姣費這麼大勁出宮,見面後,卻同她的爹娘並不親近。
反而很樂意向他請教箭術。
向他請教兵法武器的女人很多,沒有一個真的對兵法武器感興趣。
他自己也不感興趣,苦練這些只是為了保家衛國,不知道為什么女人們都覺得他感興趣。
或許是朝中官員要求殉葬皇后的風聲傳到了後宮。
鄧姣可能急著尋找一個趁手的新傀儡,作用與皇兄相當的,自然只有他。
不愧是後宮奪得鳳印的女人,比他母后更冷血。
父皇駕崩那年,母后還真傷心過一陣子。
陸騁好奇她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程度的幫助。
也好奇她願意用什麼來交換。
「這麼早?沒有多陪陪她爹娘?」陸騁清了清嗓子,翻開一本古籍,語氣隨意地詢問:「怎麼?皇嫂又有何事求見本王?」
「不是的殿下!」田忠凌老實巴交地打臉燕王殿下:「娘娘在醉仙樓用膳,竟遭歹人調戲,蘭坊的眼線緊急上報,屬下帶了一卒赤霄衛迅速鎮壓,救回了娘娘。」
陸騁一愣,看向門外:「什麼樣的歹人需要你帶人鎮壓?魏縝二人呢?皇嫂這幾步路就給他們腿逛斷了嗎?」
「回稟殿下,是梁侯的侄子!他請的隨從各個都是好手,魏縝二人難以敵眾,屬下緊急出動,現已將娘娘安全帶回,梁侯的侄子身份特殊,屬下不敢私自動刑,遂將其押至正院,等候殿下處置。」
陸騁站起身,快步走出門,疑惑地注視田忠凌,低聲質疑:「你把梁侯的侄子帶我府里來了?你想讓我偷皇后出宮的罪名人贓俱獲嗎?」
田忠凌雙目暴睜,忙拱手請罪:「屬下愚鈍!屬下愚鈍!」
陸騁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還好,跟皇兄砸給他的爛攤子比起來,什麼破事都顯得不算太嚴重。
他不打算處罰田忠凌,但會讓田忠凌知道他擺平這件事耗費的代價。
這代價和不處罰,足夠田忠凌再給他賣兩輩子的命,田忠凌確實是會默默領情的那種人。
絕對的忠心和腦子往往不能兼得,他既然選擇了前者,就得容得下這樣的屬下時不時給他惹一點麻煩。
正院裡。
梁侯的侄子隔著一丈距離,跪在鄧姣面前,不斷磕頭賠罪,怕她跟燕王告狀。
一起來的那群打手個個神色迷茫,反倒不怎麼害怕,只是不理解這世上怎麼還會有衛家小公子怕成這樣的人。
鄧姣自己都滿心惶恐,若非方才摘掉面紗,也不會被這人盯上。
現在鬧出這麼大動靜,對方又是梁侯的親戚,不知會不會給陸騁帶來麻煩。
正想著,周圍人忽然急匆匆地朝著東邊行禮請安。
鄧姣深吸一口氣,也轉身行禮,垂著視線不敢去看陸騁。
梁侯的侄子當先哭喪著臉,朝著燕王便跪倒磕頭,口中不住告饒:「小人有眼無珠,小人該死,竟敢冒犯殿下的女人!」 說罷,也不等燕王發話,便左右開弓,狠命地抽打自己耳光,直打得臉頰通紅。
他說到「殿下的女人」幾個字時,陸騁側眸看向鄧姣。
鄧姣恰巧也鬼使神差地偷偷抬眼去看陸騁。
視線撞個正著,陸騁沒有收回視線,一如既往的淡定凝視。
她是想觀察他對「殿下的女人」幾個字有沒有抗拒之色,但他似乎也想知道她如何反應。
她沒什麼表情,只抿嘴垂下眼眸,動作緩慢地理了理髮簪,似乎對這個大逆不道的新身份接受度良好。
陸騁回頭看向地上的梁侯侄子,「隨我進來。」
他快步走進正堂。
需要讓這群人死也不敢把今天發生的一切泄露出去。
鄧姣有些恍惚,此刻走進正堂的陸騁,關上門,就是她沒見過的陸騁。
等人都走了,鄧姣的母親才焦慮不安地上前詢問:「阿姣啊,這梁侯可是個大人物,咱沒惹麻煩吧?燕王會不會遷怒我們?」
鄧姣不太確定,只回答:「萬事都有女兒扛著呢,您二老先回西苑歇息罷。」
「要罰也該我承擔。」周季北高大的身形微微搖晃,上前安慰表妹:「阿姣,我不該帶你去人多的酒樓,若是燕王追責,你可以說是我逼你的。」
鄧姣回過神,仰頭觀察他片刻,不安地問:「表哥,你臉色怎麼這麼白?傷著哪裡沒有?」
他輕輕搖頭,低聲回答:「我沒事,只是剛才打斗久了,有些乏了。」
「不可能。」只是累了的話,不至於嘴唇發白,鄧姣上前一步,仔細查看他身上有沒有血跡,但他衣服接近黑色,很難看出血跡,她又不方便動手摸索。
「萬一有內傷就糟了,」她仰頭說:「我去幫你找大夫瞧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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