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這些銀兩你拿著,以後我們就兩不相欠,男婚女嫁,再無瓜葛。」
「男婚女嫁,再無瓜葛?」
纓纓眼裡帶有了一絲恨意,她不可置信地重複了這句話。
「對!」鄭書傑看著纓纓眼裡的恨意,對纓纓是半點歉意也沒有了,他抬高了聲音,好像這樣就能更理直氣壯。
他道,「我是愛過你,可是我愛的是以前的寄秋,不是現在襲香閣里的纓纓,你已經不是我愛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夏寄秋了,我不娶你,不是因為我負心,是你髒了!」
纓纓看著他,眼角發紅,眼裡有淚光閃過,可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連一點點傷心的感覺都不肯讓鄭書傑發現。
纓纓的聲音也不再像以往那樣輕柔,而帶著尖銳,她高聲指責:「鄭書傑!你到底有沒有心!我等了你那麼久?只換回來了這一句,我髒了?這都是因為誰?是因為你!」
鄭書傑看著纓纓的眼睛發紅,半點都不像平常溫柔的樣子,而且她臉上也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只是一味的指責,心裡對她的憐惜消失的一乾二淨,他道:「什麼為了我?你是為了攀上權貴吧!是不是那個謝瑜,那個謝世子?你是不是把自己給他了?那種紈絝子弟,要不是因為錢,你怎麼會和他那麼親密!」
纓纓似乎沒想到鄭書傑能說出這種話,她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心裡涼了起來,纓纓道:「紈絝子弟?鄭書傑,謝瑜就是再差,你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提他!」
纓纓眼裡帶著不屑,她扭過頭,仿若多看這人一眼都髒了自己,鄭書傑勃然大怒,手高高揚起,不過剛剛舉起來,突然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巨響,鄭書傑下意識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是誰,眼角就傳來一陣劇痛。
謝瑜自從娶了蘇月之後,也請人來教他練武,如今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一點壓力也沒有,他現在憤怒到了極致,也沒有控制自己手上的力氣,僅僅一個拳頭,就把鄭書傑打暈了過去。
不過鄭書傑就算是暈了,謝瑜也沒有放過他,他又狠狠的踢了他幾腳,眼看鄭書傑都快要沒氣了,纓纓連忙抱住了謝瑜。
謝瑜突然被纓纓攔下,害怕傷了她也不敢用力掙脫,他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纓纓。
「你現在還要護著他?」
纓纓眼裡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流下,她把頭埋在謝瑜的背上,很快,謝瑜就感覺到了背後傳來的濕意。
謝瑜一僵。
纓纓搖了搖頭,啞著嗓子道:「他好歹是個狀元,現在還要迎娶公主,你把他殺了,也會有麻煩上身的。」
謝瑜冷哼了一聲,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比那些公主還要大多了,殺一個鄭書傑又有什麼,對外宣稱暴斃就是。
可是感受到了身後女子微微顫抖的身軀,謝瑜還是停下了手。
第16章
謝瑜直接把鄭書傑從襲香閣扔了出去,他鼻青眼腫的躺在襲香閣門口,完全不像平常那樣子,都沒有人認出這是新科狀元,以為是個進去□□結果不給錢,被打出來的客人,都嘲笑著對他指指點點。
鄭書傑醒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自己臉上疼腫的厲害,他不知道自己被誰打了,但又不敢將事情鬧大,畢竟他和纓纓的關係必須要隱秘,絕不能被人發現,要不然他肯定娶不了公主。
於是鄭書傑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天色漸漸昏沉起來,謝瑜差了個人去給等在他當值地方的長安遞個口信,就陪著纓纓繞著淮河走起來。
夕陽西下,橘紅的光芒暈染著淮河的河水,河水粼粼,泛起瑩瑩的光澤。
纓纓一直沉默的走著,謝瑜也陪在她身旁,和她一起,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纓纓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她道:「方才多謝世子了,您又救了纓纓一次。」
謝瑜抿著嘴看纓纓,見她這樣平靜的樣子,忍不住道:「想哭就哭出來,像剛才那樣,在我面前不必拘束。」
纓纓一怔,望著謝瑜的眼,卻突然搖頭,聲音帶著一絲絲苦澀。
「我已經哭過了,以後再也不會為他流淚。」
纓纓停住腳步,看著平靜的河面,道:「我已經死心了。」
謝瑜也頓住,緊緊的看著身旁的纓纓,他聽了這話卻也沒多高興,他知道她還沒有放下,謝瑜捏緊了手,心裡無法自控的漫上了酸楚的感覺,謝瑜別過頭,不再看她道:「那個混蛋一點也不值得你這樣。」
「您說得對。」
纓纓依舊看著微微蕩漾的水面,苦笑一聲,道:「您說的對,以前是我太固執了,一直停留在過去,我應該往前看,那個人真的不值得,我會放下,也會盡力忘記。」
謝瑜聽了這話微微一怔,看向纓纓。
纓纓身體單薄,安靜的站著,衣裙被河面吹來的風托起,灌進衣袖裡,整個人瘦弱孤寂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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