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樂阿棠,我也希望你快樂。」
朝陽突破五彩斑斕的雲層,正是破曉時分。
金色的暖光穿透晨霧,驅散霧靄蒙蒙,又撫過大地,屋檐,池塘,草間。
清晨,嚴瑛早早離開了。
新年第一天,潘芙則要去給皇后請安。
玉容懶懶地倒在美人榻上,早已經睏倦得不成樣子,一會就睡過去。
潘棠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金燦燦的陽光,風依舊冰冷刺骨,雪花就在此刻翩然而至了。
她輕聲,「阿酌快來看,下雪了。」
少年站到她身邊,認真看著窗外簌簌飄落的雪花,被陽光照耀著的雪花。
「這算什麼太陽雪嗎?」潘棠激動道。
她趴在窗台,將頭探出,喜上眉梢。
「真好看。」她轉頭去看阿酌。
阿酌點頭,「屬下也第一次見。」
「我們好像總是一起看雪。」她似乎發現了某種規律,「每次下雪我都和你在一起誒阿酌。」
「我們還要在一起看很多場雪好不好?」
「好。」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想。
如果嚴瑛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如果他能有個乾淨清白配得上她的身份,他當然想。
潘棠盯著他垂下的鴉睫,從被遮掩的眼眸中讀出他某種不安的情緒,她開口道:「瑛姐姐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
她有時候敏銳得嚇人。
「沒有。」
「真的沒有嗎?」
見他不答,她道:「那你會做傷害我的事情嗎?」
「永遠不會。」少年抬頭,眼中是殷切的期許,他從未有任何時候,比此刻更想讓二娘子明白他的心。
他不善言辭,不善表露,但情感卻從不比任何人少一分。
「那就夠了。」潘棠一笑,依舊是燦爛的面龐,星星般明亮的眼睛,「我還是喜歡做個稀里糊塗的人,跟著自己的心就好。」
跟著自己的心就好。
阿酌默念著這句話。
他這個沒有過去,不期盼未來的人,跟著二娘子就好。
——
潘棠在阿姐處住了三日,大雪也下了三日,白雪將天地染成純白。
宋婉慈盤坐在榻上,一顆一顆撥弄著佛珠。
來此三日,她閉門不出,哪怕是大女兒親自來拜訪她也沒有開門。
但她知道,她該回家了。
家中佛堂她不允許其他人入內,向來都是親自打掃,如今已經三日沒有清掃佛堂,她怕菩薩怪罪。
只是不知道還要繼續在宮裡呆多久。
宋婉慈是個糊塗人,很多年前,她就拋棄其他所有多餘的事情,全身心地只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為了小兒子的死贖罪。
——
這日用過晚飯,一如平常,潘棠閒來無事,想去找阿姐說說話。
她拉著玉容一道,玉容更想趁著進宮的機會在皇宮裡好好轉轉。
「正好趁著夜色,我去四處看看,聽聞宮中有個十分氣派的高塔,我想去一窺真容。」玉容道。
「那玉容姐姐可要小心,若是被當成刺客那可不好了,宮中有禁軍巡邏的。」
玉容瀟灑一笑,便去了,「你見過如此貌美的刺客嗎?」
潘棠帶著那日剩下的一小壺浮生醉,對阿酌交代道:「你在這好好看家哦,我去找阿姐玩了。」
阿酌點頭稱是,獨自一人守在院子*里,目送她離開。
潘棠穿過小小的花圃,卻感到一絲奇怪。
阿姐的院子裡今日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原本阿姐院子裡的人就不多,除兩個貼身的侍女之外,院落里灑掃有四五個丫鬟,但今日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阿姐?阿姐你在嗎?」
無人回應,潘棠走進阿姐屋子裡,四處沒發現什麼異樣,除了空無一人之外,並沒感到有什麼不同。
難道是阿姐有什麼事情,將所有人都叫出去了?
她隨便找了個小杌子坐下,打量著四周。
這就是阿姐每日生活起居的地方啊,和在家裡時的很不一樣。
在家時,她們兩個住在同一個小院子裡,一人一間小房間。她自己的房間總是放些四處搜羅來的奇奇怪怪的小玩意,隨意地四處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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