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進去以後,又過了許久,潘棠才繼續跟上。
她在那店鋪前徘徊,看著緊閉的大門滿心都是不解,按理說現在是宵禁,所有店鋪都要閉戶,阿酌剛剛是怎麼進去的,她離得太遠沒有看清。
正苦惱時,遠處傳來些許腳步聲,一隊武侯朝這邊走來,潘棠無處可躲,朝反方向狂奔,只聽見背後有人大喝:「站住!」
「膽敢犯宵禁,立刻止步,不然就地格殺。」
潘棠哪敢回頭,觸犯宵禁已是大罪,若是她被抓到,無人保她,下場會很慘。
「立刻止步!」
背後武侯向她追去,潘棠拼命狂奔,冷風像刀子一樣刮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身上的大氅獵獵作響,但她不敢停。
漸漸喉嚨里有了血腥味,胸口撕裂般疼痛,就在她快要力竭之時,忽然看見了旁邊的店鋪,正是玉容姐姐的萬福客棧。
但她不能走正門,這會給姐姐帶去麻煩,眼看背後武侯就要追上,潘棠拐進旁邊的小巷子。
這小巷子通著萬福客棧的後院,就是玉容姐姐的家。只能如此了,只能賭一把,看玉容姐姐此時在不在家。
潘棠拐進小巷後迅速往萬福客棧的後院牆去,陡然間她被人拉到一邊,頓時馨香撲鼻,有人捂住她口鼻。
「噓,別出聲。」
熟悉的香氣和熟悉的聲音,潘棠眼睛亮了亮,竟然是玉容姐姐!
玉容帶她躲進一個堆著雜草的小角落,外面武侯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又過了一會,玉容才和她出來。
「玉容姐姐你怎麼在這?」
玉容沒出聲,對她打了個「進去」的手勢,隨後拉著她開了小院的門,門合上之後,玉容終於鬆一口氣。
「嚇壞了吧,走,進去再說。」
潘棠心有餘悸,心臟還在瘋狂跳動著,凍疆的手也在顫抖。
進屋後,玉容給她倒了杯熱茶。
一杯茶喝完,潘棠的手腳才漸漸回溫,她看向玉容,「謝謝你玉容姐姐,要是沒你我今天可能就沒命了。」
玉容似乎有些生氣,睨她一眼,「你最好好好給我解釋一下,大半夜為何出現在東市,不然我就把你丟出去交給金吾衛。」
「不要啊姐姐,我不是故意要觸犯宵禁的。」
「觸犯宵禁之人是要被鞭笞的,萬一你被抓住,小命難保。」
潘棠嚇得瑟縮一下,剛剛自己膽子是真大。
「這些武侯今日沒能抓住你,估計回去以後還要挨板子呢。」玉容笑著說。
「好了,趕緊解釋一下。」
潘棠斟酌道:「其實,我是跟著別人出來的,我看他可疑,就想知道他到底要去哪,也是一時衝動就跟了上去......沒想到跟到東市來了。」
「一時衝動?東市和潘府隔了好幾條街呢。那坊門沒開,你怎麼出來的?」
潘棠心虛看了看玉容,玉容震驚道:「不會是翻牆吧!」
玉容大笑起來,「你這小丫頭真是膽子大。」
「那你跟的人呢?」
「哎呀。」潘棠懊惱,「人沒跟到,反而被武侯看見了。」
玉容有些疑惑,「究竟是誰,能讓你費這麼大勁跟蹤?」
潘棠想了想還是和玉容說了實情,就在玉容保證不會將此事說出去之後,潘棠道:「就是阿酌,我本來是想找他說說話,沒想到他卻半夜出了潘府,還來了東市。我看見他進了一個非常富麗堂皇的店鋪,我也想進但進不去,然後就被武侯看見了。」
玉容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富麗堂皇的店鋪?在哪?」
「在萬福客棧前面兩條的街上。」說著她忽然靈光一閃,「那地方似乎是整個東市的中間位置。」
「那是哪裡呀姐姐。」
玉容表情有些難看,緩緩道:「樂安坊。」
「樂安坊里是做什麼的?」潘棠意識到這個樂安坊似乎不是什麼好地方。
玉容道:「能是什麼地方,尋歡作樂,把酒言歡,潤香軟玉在懷的地方。你家侍衛怎麼會去那?」
「啊?」潘棠頓時愣住了,她怎麼想也想不到,阿酌要去的竟然是個風月場所。
「怎麼,那小侍衛看上去挺忠心聽話的,看來和那些狗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玉容嗤道。
「玉容姐姐你確定嗎?他去那裡會不會是為了什麼別的?」
「哼。能為了什麼別的。」玉容不屑道。
潘棠皺眉,「但是我看他上次的打扮不像是去過風月場所的樣子,按理說,從那種地方出來,身上都會沾上酒味或是脂粉味,但他身上反倒只有....血味。」
「血味?」
玉容也警覺起來,察覺到了一絲不對,腦中那個想法越來越清晰,她有了一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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