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盯著美人烏黑的發頂,眼眸深深:「哦?所以呢?」
所以呢?
他不震驚嗎?
反應和她料想的不太一樣。
謝苓仰頭看謝珩,表情愣然:「所……所以?」
「你告知我此等秘聞,是謀求什麼?」
謝珩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划過劍身,狹長的鳳眼裡有些諷意。
謝苓看著這柄劍,打了個哆嗦。
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說錯一句,這柄鋒利的寶劍就會割斷她脆弱的喉頸。
她抓住謝珩的衣擺,跪倒在地,烏眸水光朦朦,朱唇微啟:「求您救我。」
謝珩居高臨下望著她,眸光冷漠:「你可知我是誰?」
謝苓斟酌一瞬,決定真假摻半。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在寶劍落在肩膀上的瞬間,指著院落里飛閣流丹的樓宇道:「未見到公子時自然不知這院落是公子的居所,苓娘只是慌不擇路跑到此處,見院落華貴大氣,便猜是府中哪個貴人的住處,因此抱著試試的心態前來求救。」
「進來見到公子後,自然是認得的,也知曉公子身份。」
「因為除那天在書肆外,苓娘方才在中秋宴上,遠遠瞧見您,得知了您的身份。」
謝珩將劍合進劍鞘,挑眉道:「你倒是誠實。」
「你不想嫁王暉?」
他一語道破真相,謝苓只好硬著頭皮回應。
「回公子,是。」
月華撒在他白色的衣袍上,渡了層紗,他居高臨下站在那,仿佛月中仙、山間雪,高高在上不似人間客。
他垂眸睨著腳下嬌柔的女郎,半晌,才似笑非笑道:「具體何所求?」
謝苓抬眼怯怯地望著謝珩:「一求公子救我不嫁王暉,二求保我不被眉姨娘殺害。」
說罷,她俯身叩首。
美人柔弱,濃雲般的烏髮隨俯身的動作自肩頭滑落,露出的纖細脖頸,彎出脆弱的弧度來。
他眸光淡漠,語氣如常:
「可以。」
「但…你想好要付出什麼代價了嗎?」
清冽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後一句話語速緩慢,尾音像是帶著鉤子,引得她不自覺抬頭。
謝苓望著他,對上了那雙漠然的漆眸。
代價?
她心頭一跳,隱隱覺得不妙。
下一刻,那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又說話了。
「有所求,就要有所付出,畢竟你不是我謝家真正的親眷。」
謝苓沉默了。
是了,嚴格來說,她家不是謝家旁支。
百年前,她的曾祖父,還只是謝家的僕人,因得了當時家主的賞識,才得以賜姓,蔭蔽至今。
這謝珩,倒是比她想像中心思深沉。
也是,高門世家培養出的嫡子,怎麼會真是一個「光風霽月、菩薩心腸」的真君子。
她憋出一些眼淚抬頭,語調哀戚婉轉:「只要公子想要,苓娘都會做。」
月光下美人云鬢花顏,微圓的杏眼氤氳著霧氣,腮邊掛著淚珠,好不可憐。
謝珩面對如此佳人,眸光冷淡,宛若浸水的冷玉,寡慾無情。
「明日搬到留仙閣。」
「還有,日後喚我堂兄。」
說罷,他不再看地上的謝苓,轉身進了樓閣。
謝苓慢慢站起身,對著他的背影道:「多謝堂兄,苓娘無以為報!」
事情雖然有偏差,但謝苓已經知足了,畢竟只要眼前的一樁事能解決,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
等謝苓回到廂房,元綠和雪柳早在院中等著了。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雪柳上前去扶謝苓,說著就看見她裙擺上和後背都沾著些污泥。
她不動聲色遮住,對著旁邊的元綠道:「小姐乏了,勞煩元綠姐姐去安排沐浴。」
元綠看了眼雪柳,又看了看有些疲憊的謝苓,領命去了。
見元綠離開,主僕兩人才進屋把人關上。
「小姐,我伺候您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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