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補了句:
「我派了親衛在帳外守著,堂妹不必擔憂,好好休息。」
謝苓乖順點頭,聲音虛弱無力:「多謝兄長。」
謝擇還想問她是否記得之前和阿珩發生的事,但看她面色如常,似乎不記得了,於是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沉默離開。
他走出帳子,來到獵林邊,拿出掛在脖上的骨哨吹響。
不一會,樹枝顫動,積雪飛揚,幾道人影悄無聲息跪在他面前。
謝珩負手而立,渾身肅殺之氣,聲如冰碴:「查清今夜之事,把涉事之人押入府中地牢,該上的刑都上了。」
幾道人影拱手稱是,又消失在林中。
……
紫竹給謝苓摸了藥膏,又伺候著她喝了薑湯,看著對方睡下後,才在屏風另一側的榻上淺眠值夜。
謝苓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無。
心驚肉跳了大半夜,即使並未出大事,也足以讓她清醒。
她捋了捋一整夜的事,結合從紫竹那問到的消息,大致猜到了王閔和林華儀的手段。
只是記憶里有處空缺,怎麼都填補不上。
從王閔被救走後,到她出現在湖水,這期間發生的事,一片空白。
想了許久,也只是零零星星幾個模糊的畫面。
似乎是謝珩推開她,又抱住她?
謝苓自嘲一笑。怎麼可能呢,夢裡她對這人動心,飛蛾撲火般為他做事,換來的也只是對方在她失去價值後,冷眼相對。
現在幾次相助,也不過是怕她這枚棋子被廢。
她真的很好奇,謝珩到底要用她做什麼?夢裡直到死,她好像都沒查清楚。
謝苓睜眼到天亮。
晨光微
熹時,帳子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吵吵嚷嚷的怒罵。
聲音越來越近,很顯然,是沖她這個最偏僻遙遠的帳子而來。
她坐起身來,聽清了外頭那人的聲音。
「你們別攔著本郡主!我倒要看看這個鄉巴佬為何藏頭露尾不敢出來。」
「郡主別急,苓妹妹怕是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區區蛇毒又不是廢了腿,我看就是她偷的鐲子!」
「……」
帳外聲音氣憤至極的,正是昨夜紫竹口中丟了鐲子,扣下所有人搜查的清河郡主,秦璇。
而另一個,則是老「朋友」林華儀。
謝苓冷笑,披衣而起,想著如何把林華儀拉下水,就聽到嘈雜的聲音靜了。
她斂神細聽,便聽到謝珩冷若冬雪的聲音。
「郡主若是閒來無事,本官樂意替您向陛下請願,去麓山書院修習禮儀,陶冶情操。」
第32章 我以瘋癲證曲直誰人謂我心中意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竟然也有為自己出頭的時候。
謝苓想起夢裡的謝珩亦是如此,看著冷淡,但每每自己受挫時,對方都會恰如其分出現。她一顆芳心,就是這麼落在他身上的。
夢裡的她就如同著了魔,哪怕他分明事事向著林華儀,她也只是欺騙自己他們只是兄妹之情。
現在發生的事兒和夢裡何其相像,謝珩恐怕只是面上維護她,實際上是怕自己一怒之下,把他心上人做的事當眾抖出來。
外頭傳來秦璇惱羞成怒的聲兒,以及林華儀柔聲的規勸,謝苓輕笑一聲收回思緒,坐到床側喚紫竹進來伺候她穿衣洗漱。
待洗漱穿戴好,帳外說話聲漸行漸遠,顯然是秦璇惹不起謝珩,遂偃旗息鼓走了。
謝苓不甚在意,斯斯文文吃著眼前的清粥小菜,因著連中兩回毒,又泡了冷水,身子十分不爽利,於是用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停了筷。
歇了半刻,帳子外傳來定國公府侍女的聲音。
「苓娘子,奴婢是定國公府的菊月,奉謝大人之命前來送湯藥。」
謝苓叫人進來,帘子下一秒被掀開,投入一絲明媚的天光。
菊月端著湯藥,一身薑黃襖裙,長臉吊眼,十八九歲的樣子,看到謝苓打量她,眼珠子嘀哩咕嚕一轉,露出個討好的笑:「苓娘子,這是大人專門吩咐奴婢熬的藥,您趁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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