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誹道,不虧跟主子是兄妹,都喜歡說話說一半。
謝苓道:「收拾吧,得出發去溫泉山莊了。」
紫竹立刻應聲,忙收拾行李去了。
......
辰時一刻,營地出口處已經停滿了馬車,不少貴女和郎君聚在一起說話,十分熱鬧。
謝苓帶著紫竹朝馬車走去,離眾人不過七八步時,說話聲猝然一靜,看向謝苓的目光帶著探究和輕鄙。
謝苓目不斜視走過,並不打算理睬。夢裡她對這些人諸多忍讓,卑微如塵,也未得到半分尊重與體面,甚至的了個上不得台面,卻擅於鑽營的名聲。
竟然如此,倒不如放開性子,起碼心裡舒坦些。
與他們擦身而過時,她聽到秦璇嗤了聲,嬌艷的眉眼帶著輕蔑,語氣張揚跋扈。
「手零腳碎的東西,也好意思露面。」
謝苓扯了扯嘴角,忽而露出受傷不已的神色,停下腳步,毫不避諱與秦璇對視,語氣委屈:「郡主為何說苓娘手零腳碎?可是聽了什麼閒言碎語?」
眾人沒想到謝苓一副膽小模樣,竟然敢跟囂張跋扈的清河郡主搭話。按照她的性子,若
真偷了鐲子,該畏畏縮縮避著郡主才是。
可觀她此時神色,臉上的委屈不似作假。要麼真誤會了人家,要麼就是她心思太深。
一干貴女郎君面面相覷起來,沉默著觀望。
秦璇也沒料到對方敢反問,她也不是傻子,帶著狐疑的目光看向坐在輪椅上的林華儀。
林華儀低咳幾聲,語氣溫柔:「苓妹妹不必委屈,事情過了就算了,郡主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
謝苓心中冷笑,暗道不愧是拱火的好手,一面給她的定了罪,一面明褒暗貶秦璇,將對方架在道德高地。
秦璇此時若是繼續嘲諷,就是斤斤計較,若是放過她,則心裡又咽不下那口氣。
但秦璇向來不是能被道德裹挾的人物,她母親是長公主,父親是平淮侯,身份堪比受寵的公主。怒火被激起後,她自然不會怪罪身為「手帕交」的林華儀,而是全部轉移到謝苓身上。
謝苓觀察秦璇神色,果不其然揚起了眉毛,準備對她出手。
她搶在秦璇動手前,低泣道:「郡主倒是讓苓娘死個明白,怎能不由分說就說我手腳不乾淨的?我好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
她抽抽搭搭轉頭,對林華儀道:「您說是吧,華儀姐姐。」
林華儀表情一僵,隨即點頭道:「妹妹說得是。」
秦璇柳眉倒豎,怒道:「冥頑不靈,本郡主就讓你做個明白鬼!」
玉指點了身旁的侍女道:「你來說。」
那矮個子微胖侍女福身行禮,上前一步道:「苓娘子好,太后賜給我家郡主的鐲子丟了,而您的侍女是唯一一個半夜莫名出現在郡主帳子附近的人。」
謝苓用帕子沾了沾淚水,疑惑道:「我聽說郡主已經搜過身了,為何還說是我?」
秦璇哼了一聲道:「誰知道你那侍女用什麼法子轉移了鐲子,誰不定就是你暗中接應她,不然你當夜為何不出現?」
謝苓漲紅了臉,怯懦的臉爬上屈辱的怒火,她臉上流著淚,一邊解自己的披風,一邊憤然道:「郡主既然疑罪從有,直接給我定罪,苓娘因不知全貌,遂無從辯解,只好脫衣搜查,以證自己無罪!」
說著她解開披風一把甩開,又去解衣帶。
秦璇嚇了一跳,一旁的林華儀也滿目愕然,其他貴女紛紛愣住,郎君們轉過身避開。
沒人想到傳聞里怯懦膽小的謝苓居然會突然發瘋,一時間竟無人阻攔。
紫竹反應最快,忙去拉謝苓的手,滿頭大汗勸道:「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冷靜點!」
謝苓抽噎著,想扯開衣帶,手卻被紫竹用力抓住,她掙扎著恨聲道:「莫要阻攔,我今日就讓在場各位看看,我究竟有罪沒罪!」
紫竹還想勸,其他女郎也反應過來,謝靈音想著謝苓也是名義上的謝府女郎,若真叫對方當眾脫了,她日後如何議親?
於是咬牙上前勸阻。
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眾人抬眼看去。
謝苓趁機放鬆了動作,她跟隨眾人視線望去,就見謝珩、謝擇,以及幾個同齡郎君打馬而來。
為首的是謝擇,謝珩緊隨其後,與他並排的是那日盯著她看的紫衣馬尾少年。
「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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