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明明之前他沒少和對方近距離接觸,甚至握過她雪白的足,摟過她纖細的腰……吻過她柔軟的唇舌。
可除了獵場那次吻,因為中藥的緣故差點失控,其他時候都沒有特別的感覺。
而今日不隔衣物的觸碰,竟然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慄,腦海里出現幾近興奮的情緒。
謝珩覺得那刀上或許有毒,不然為何會有如此奇異的感受。
……
自打那日後,謝苓就被迫留在了素娘的院子,今日已經是第五天。
她端著茶坐在窗邊看雪,心裡焦急得厲害。
還有不到半個月,荊州的地龍翻身和緊隨其後的雪災就要來了。
可她現在被迫留在這,根本沒有機會出去聯繫元綠,更別說吩咐對方採買糧食。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謝珩。
他一身月白長衫,氣質冷淡矜貴,仿佛那天晚上野獸般侵略的氣息和目光,是她的錯覺。
他又恢復了那個不喜形於色,宛若山巔之雪的謝大人。
此刻他正端坐在案前,神態認真又漠然,提筆批閱著文書卷宗。
自從那天以後,謝珩就一步都沒踏出過院子,也不允許她跟素娘出去。
甚至連朝都不上,卷宗什麼的,全部都由暗衛送來了這裡,堆了滿滿一書案。
她隱隱有種感覺,等她出去的那天,就是林太師倒台的日子。
正出神,她就聽到外頭傳來雪柳的聲音。
她心裡一松,擱下茶杯後朝外走去。
為了讓雪柳過來,她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說動謝珩。
好在現在雪柳來了,可以把外面的信息,以及元綠那邊的情況告訴她。
只可惜雪柳來了就再不能出去,採買糧食的事,她還是得另找機會出去一趟才行。
第53章 檀深雪散探梅晚南枝可折莫待殘
屋檐覆雪,冷風橫掃,院中的枯樹簌簌落雪,發出輕微的脆響。
謝苓一直找不到和雪柳說悄悄話的機會,怕突然離開這間屋子,會讓謝珩起了疑心。
無他,誰叫這院子太小,只有三間房,這幾日夜裡她都跟素娘擠在一張床上,白日裡就在書房裡待著。
她現在才知道跟謝珩共處一室是件多麼難熬的事——就像現在,他看似全神貫注在看卷宗,實際上只要她起身,或者試圖穿上披風,對方那淡漠卻充滿壓迫感的目光就會落在她身上。
不知為何,自從那天晚上幫謝珩包紮完傷口,她就覺得對方變得有些怪異,偶爾會用一種奇怪又冰冷的目光審視自己。
謝苓思考著原因,在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事惹得謝珩不快,還是說她的哪個計劃暴露了。
正出神,就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她朝外看去,就見穿著厚棉襖,裹得圓咕隆咚的遠福踩著厚厚的積雪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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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後,遠福朝她問了安,連落滿了雪的藍色氈帽都沒摘,就走到謝珩跟前,俯身耳語了幾句。
謝珩嗯了一聲,將狼毫筆擱在玉質筆架上,起身由遠福伺候著穿上白狐毛氅衣。
謝苓心說打瞌睡就送枕頭,運氣也真是夠好的。
她裝作毫不關心的模樣,端起茶盞撇了撇浮沫,淺啜了一口,餘光掃著謝珩的動作。
遠福從側邊拉開屋門,謝珩闊步走到門跟前,吹進來的冷風捲起了他玉色的衣擺,露出金絲白面雲紋靴,腰間懸著的玉佩碰到氅衣上的金扣,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隻腳剛邁過門檻,復又收回來,轉身看向謝苓,語氣冷淡:「好好在這待著,我回來前,不准出去。」
謝苓放下茶盞,仰頭看謝珩。
他視線帶著股涼意,眸子像是浸在溪水裡的黑色石子,上面有層朦朧的水光,下面則冰冷無情。
她站起身,朝謝珩福身一禮,乖柔道:「是,苓娘省得了。」
謝珩深深看了謝苓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院子裡的大門被合上,腳步聲徹底消失,謝苓和雪柳對視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雪柳拉開點門縫兒,探頭朝素娘的屋子看了兩眼,確保那溫柔又奇怪的女人沒有出來的打算,才輕輕關好屋門,朝謝苓點了點頭。
謝苓斜靠在羅漢榻上,雪柳搬了個板凳坐到她腿邊,低聲道:「小姐,外面現在太亂了,我不知從何講起。」
謝苓捏著帕子,柳眉微蹙,問道:「從我未回府那天晚上說起。」
雪柳點了點頭,想到這幾日的事,眼裡透出幾分驚異。
「小姐,那天晚上,其實您跟『二公子』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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