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和你弟弟叫什麼呢。」
謝苓抿唇淺笑,回道:「我叫謝嬋,他叫謝行玉。」
禾穗點點頭,起身道:「阿嬋姐姐你先歇著吧,晚點飯做好了我叫你。」
「哦,還有,晚點我爹把藥浴用的東西準備好,得你自己去替他添水,以及泡完後換藥。」
說著她有些無奈。
「我們近不了他的身,他武功太高強。」
謝苓點頭應下,問道:「穗穗,你父親可有空?我想去問候拜謁。」
「你們救了我跟我…弟,理應當面道謝的。」
禾穗道:「不用這麼客氣,我爹這會還在搗鼓新藥,沒空呢。」
「等晚飯的時候再見也不遲。」
謝苓只好點點頭,起身相送,看著禾穗拿了把鐮刀背了個小背簍,背影逐漸消失在院門外的竹林中。
謝苓方才沒主動提出幫忙什麼的。
倒不是她端著,而是覺得謹慎些好。
談話間,她察覺到這父女倆身份似乎不一般,不似普通大夫,倒像話本子裡看過的隱士高人。
她害怕若是自己亂動了不該動的東西,會惹來殺生之禍。
*
謝苓回到屋內,坐在炭盆前烤火,慢慢捋著近日發生的事。
從山匪到殺手,再到落崖,一樁樁一件件,都按照謝珩下的棋在走。
他是個很優秀的執棋者,哪怕很多事在她的干預下變得不同,但他的布局卻並沒有受到影響。
依舊踏上了他想要的路途和結果。
只是謝苓想不明白,他大費周章演一齣戲落崖,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這對父女?
可謝氏並不缺好的大夫。
不缺大夫,那到底缺什麼呢?莫不是這對父女有旁的身份,而這個身份能為他所用。
並且這二人和荊州甚至建康的貴胄士族們有瓜葛。
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謝珩從不會做無用之功。
能讓他不惜受傷也要得到的東西,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能讓他權勢進一步擴大的東西。
可事總有意外,他現在失憶了,而且最少五六天才能好。
若在此期間…自己率先一步得到這父女倆的認可,然後拿到了那樣東西呢?
想到這,謝苓不由得呼吸略微急促,心跳有些劇烈。
她慢慢攥住了手指,杏眸下湧現出篤定之色。
權勢都是爭來的。謝珩能拿,那她為何不行?
第69章 淡月洗空星河明~
霧卷暮色,星河浮霽。
戌時三刻,謝苓透過窗欞看到禾穗背著背簍回來了,她腕上的銀鈴泠泠作響,清脆悅耳,在寂靜的夜間十分明顯。
約莫又等了不到半個時辰,院落中便飄起了濃濃的飯香。
謝苓推門出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帶謝珩出來。
她朝著飄香的地方走去,禾穗正好端著菜出來。
禾穗見到謝苓,笑眯眯打了招呼,說道:「正要去叫你呢,咱們就在堂屋吃飯。」
說著她揚了揚下巴,示意謝苓跟著她。
謝苓點點頭,說道:「還有菜嗎?我去端。」
禾穗也沒客氣推脫,邊朝堂屋走,邊道:「你朝前走十步然後右轉,門上掛著辣椒串的就是伙房。」
謝苓應下,找到伙房後把兩盤菜端到了堂屋。
禾穗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道:「你先坐,我去盛湯。」
說著她又快步朝伙房走,順帶揚聲喊還在藥房裡忙活的父親。
「爹,出來吃飯,再不出來可沒你的份兒了哦。」
只聽得藥房裡傳來一聲急匆匆地「欸」,緊接屋門就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謝苓的目光穿過半支起的窗扇,瞧見了禾穗痴迷製藥的父親。
和她想像中不同,禾穗的父親看起來並不文弱,不似一般大夫郎中,倒像是個……屠夫。
約莫四十來歲,又高又壯,鬍子拉碴,頭髮上還落著草葉,身上穿著件和樣貌不太符合的灰藍色長袍,走起路來大步流星,有種屠夫裝文人的怪異感。
謝苓收回視線,心中對這對父女更加好奇了。
禾穗的父親進堂屋後,謝苓便站起身來,對這他福身行了一禮,真心實意感謝道:「謝苓見過先生,多謝先生救命之恩,來日定會相報。」
謝苓感覺到他在打量自己,目光說不上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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